.津城下,炮声已经停止了,天津城墙已经多处凹陷,绿营军正从城墙凹陷处窝涌而入。
城楼上,清军统帅喀图兰面色惨淡,他身上的甲衣已经染满血迹,两天来,明军攻城不断,除了日夜用大炮轰击外,人力更是无穷无尽,尽管城下惨死的绿营兵已经超过万人,可是明军手头还有绿营兵,这些本来是大清的人,却成了攻城的急先锋。
“主子,守不住了,快突围吧。”一名戈什哈大声道。
突围?皇父摄政王嘱自己在天津守满七天方可突围,如今才过去了两天,自己又如何有脸突围,喀图兰大吼起来:“我有负皇父摄政王重托,今日>+,有死而去,杀!”
在喀图兰带领下,清军将数个垛口的绿营兵赶了下去,可是其他地方无法抵挡那些绿营兵的进城,绿营兵对于原先骑在他们头上的满人非常仇恨,许多倒下去的满人身上都全是刀口,几乎找不到好肉。
就连喀图兰带戈什哈亲自上阵防守的那段城墙,依然无法挽回败局,只能带着自己的戈什哈步步后退。
“铮。”喀图兰用刀挡住一名营兵的武器,将绿营兵的武器荡开,然后反手一抹,那名绿营兵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线,卟的一声倒在地下,喀图兰刚想喘口气,身侧一股恶风呼啸着向他的腰间而来。
“主子,小心。”一名戈什哈急忙提醒,只已经晚了,喀图兰勉强侧了一下身体,躲过被人拦腰斩断的命运,可是一柄长刀已向他腰间划过,他身上的铁甲不足予抵挡长刀的锐利,长刀在喀图兰腰间拉出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
“嗯。”喀图兰痛地闷哼一声,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我砍中了鞑子主帅一刀,我砍中了鞑子主帅一刀。”那名几乎得手的绿营兵大叫起来。
“鞑子主帅。鞑主帅在哪里?”无数地绿营兵涌了上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刚才大喊大叫地同伴。眼下已经进城。杀鞑子主帅无疑是头功。
那名绿营兵被这么看着。心中不禁发毛。眼光向喀图兰看去。众人顺着那名绿营兵地目光看到喀图兰。此时喀图兰已经被七八名戈什哈护住。且战且走。
众人恍然大悟。足有数百人向喀图兰追去:“别跑。留下头来。”
喀图兰听得又急又气。这些绿营兵以前见到他就象是老鼠见到了猫。如今却把他地头颅当成了升官发财地筹码。若不是刚才挨地那一刀实在不轻。他恨不冲上去将这些绿营兵全部砍翻。
戈什哈们却没有他们地主子豪情。仅剩地七八人扶着喀图兰快速而退。不过。无论是城墙还是城里面到处都是绿营兵。喀图兰等人很快就退无可退。
“杀!”无数地长刀砍下。喀图兰地戈什哈避无可避。只得拼命挥刀抵挡。只是砍下来地刀实在太多了。很快。喀图兰地戈什哈就死伤殆尽。喀图兰也被砍倒在地。许多绿营兵迫不急待想将喀图兰地头颅砍下来。结果众人发现。喀图兰地头颅一下子被砍成了肉酱。再也无法分辨。
“皇上,天津已经拿下了。”一名传令兵来到王福面禀报道。
王福抬头看了看天色,眼下太阳已经偏西,虽然现在还是昼长夜短之时,可是离天黑至多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即使要赶路也来不及:“传朕,大军入城,今晚在天津休整一夜,明日出发。”
“遵旨。”
天津城门大开,原先攻入城中地数万绿营兵排着队,站在两旁,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迎接大明军队进城。虽然他们累死累活攻下天津,可是在明军面前,他们俘虏地身份依然没有变,只不过比那些没有参加攻城的绿营兵待遇好一些罢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紧,来不及收拾的缘故,王福进城时,城中还到处是斑斑血迹,对于血迹,王福早已适应,大军进城,因为人数太多,那些攻进去地营兵只得退出城,重新住进军帐。
第二天,大军用过饭后,王福马上命令大军动身,天津只留下了五千大明正规军和攻城一万绿营兵防守,其余数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向北京城逼近。
大军刚行十数里,前方两匹快马迎着大军过来,经过双重检查过后,这两匹快马直接驶到皇帝御驾前,马上骑士弯腰行礼后拱手道:“报,皇上,参将李元胤紧急军报。”
“呈过来。
”王福平静地道。
“是。”一名传令兵恭敬的将军报交到皇帝手上。
接过军报匆匆看完,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眼下京个空壳,满人还是没有在京城死守地打算,虽然三天前就得到结论,多尔]不会在京城死守,可是毕竟只是猜测,如今证实,失望还是难免。
“来人,传靖国公、兴平侯、定北伯、东平伯、西平伯等人见。”
“遵旨。”几名侍卫两腿在马腹上轻轻一磕,几匹快马已经启动,分散着给各人传旨,大军继续前进,丝毫没有因信使到来而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