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是一幅素描,轮廓线条简单,轻重适度,明暗得宜,画上的人五官精致,双眼有神,嘴角带着灿烂的笑,与艾菲平日的模样分毫不差。
“我闲来无事就作了幅画,召你来是对比一下,可惜画毕竟是画,跟真人完全无法相比。”伊马德叹息一声,忽然抬了抬手,飞快地将画撕得粉碎,艾菲想阻止也是不及。难得看到简直像是拍照拍出来的画像,她自然很是稀奇。但下一秒,伊马德作画却选了她为模特的背后深意令她脊背涌上一股凉意。
“近来小艾菲一直躲着我,实在伤我心,不得已只能作画以慰藉我的心。”伊马德放下酒杯,目光如同毒蛇,落在艾菲脸上,令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危险!
艾菲全身都叫嚣着,让她尽快离开这里,她顶着伊马德热切而阴冷的视线,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多谢大人厚爱,我也一直将您当做我尊敬的长辈,父亲总说,我该多向您学学。”
伊马德眼神微变,“是吗。”
感觉钉在自己身上的气息似乎弱了些,艾菲稍稍松了口气。她故意搬出拜登长老,果然见伊马德收敛了些。
但很快,艾菲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既然你父亲都那么说,你还不靠近了些?”伊马德微微一笑,嘴角有着些许温度,而眼睛里却如同冰天雪地般阴冷,期间似乎还跳跃着某种兴奋。
“大人,等父亲回来,我们一起再来拜访您时,再听取您的教诲吧。”艾菲的身体和精神都紧绷了起来,她现在很后悔独自来找伊马德。之前每一次来找他要信他都没有太过刁难,也没有很出格的举动和话,她就放下了心防,以为他暂时不会对她怎样。
艾菲咬了咬下唇,她还是太天真了!说来说去,她不过是拜登长老的养女,名义上好听,可谁又当回事呢?更何况拜登长老相当于将她放养,并未过多关心她,她跟他的关系,不冷不热,甚至偏向于冷淡。每一次面对拜登长老,她都绷紧了心弦,无法放松。而拜登长老的事,她常常事后才知晓,就说这次,她得知他离开这里去给凡图家族族长之弟祝寿,已经是他离开后两天的事了。
艾菲转身要走,谁知眼前黑影一闪,伊马德挡在了她前进的路上,掐住她的下巴,将酒杯中的液体强行灌入她的口中。
艾菲挣扎不脱,直到被灌下一半那种未知液体,伊马德才松开了手。
艾菲连退数步,将口中的液体吐到地上,抬头瞪着伊马德,怒声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伊马德见艾菲的动作也不在意,他知道她已经喝下大半,药效很快就会发作。
见伊马德但笑不语,眼神带着令人战栗的热度,艾菲紧握拳头,身形一闪,想要突破强行闯出去。然而伊马德岁数比她大太多了,他的行动如同闪动,比她更快更强,无论她从哪个方向突围,眼前都会出现他势在必得的神情。
试了许久都无法逃脱,艾菲心中的悔恨和绝望如荒草般蔓延。这次她逃不掉了吗?拜登长老……莉莉……莱斯特!
想到莱斯特那清俊的容颜,那明明关心她却别扭的表达方式,艾菲陡然生出强烈的逃生渴望,不,她不能就此放弃,她要逃离这里!她的身形骤然加快了几分。
诧异之下,伊马德险些让艾菲突围成功,但当艾菲的身形向门口急冲而去时,刚刚进入她身体的药起效了,她顿觉脑袋中一片昏沉,四肢陡然变得酸软无力,整个人向后一仰,落入一具她万分厌恶的怀抱。
“你逃不掉的,小艾菲。”那个如毒蛇般阴冷滑腻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