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一般和他的性格有关,两个人在一起,那就要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臭味相投了。
很久以前,钟将军感觉自己对寇桐这个同志,只是轻度的头疼,鉴于他虽然不总在自己面前出现,但是真正需要的时候还是找得到人的,而很久以后,当一个姓黄的混账东西搬到寇桐家以后,钟将军就开始齁不住了。
黄瑾琛和寇桐的组合,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钟将军有时候会想,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他一定把姓黄的和寇医生分得远远的,如果一定要加一个具体值的话,他希望是一万光年。
钟将军一直希望有一个人能和寇桐一直在一起,可以照顾一下寇桐,或者让寇桐照顾一下别人,心里有个牵挂,不会每天不着调地四处乱跑,省得有时候一段时间寇桐没有音讯,钟将军就会有他已经死在外面的错觉。
可是天地良心,钟将军想,他真没想到寇桐竟然会和黄瑾琛混到一起去——是应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还是苍蝇追着屁飞呢……呸!
反正他们分开的时候,钟将军还能勉强摸到黄瑾琛卖艺的地方,以及寇桐摔断腿的地方,等他们在一起了,就谁也找不着了。
在他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人之后,钟将军做了一件很贱的事——他把这两个挂名在他部门里的货的工资给停了。
于是寇桐终于携家属就像召唤兽一样出现了……
在一个光天化日的中午,钟将军正坐在办公室里兢兢业业地扫雷,握着鼠标的手突然顿住了,脑袋后面顶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阴森森地说:“还钱不杀——”
“……”钟将军,“黄、瑾、琛,你妹啊!”
黄瑾琛:“嘿嘿嘿嘿。”
他收起枪,翻到前面,一屁股坐在了钟将军的桌子上,凑过去问:“怎么,基地终于要申请破产了么?”
钟将军深吸一口气:“擅离职守!突然失踪!光吃饭不干活!你说你们俩想干什么?啊?无组织无纪律,还想不想干了!有没有点集体意识?!”
“……”黄瑾琛想了想,虚心求教,“基地什么时候有紧急任务了?”
钟将军:“……”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轻轻敲响了,钟将军没好气地说:“滚进来!”
寇桐笑容可掬地走出来:“教官好。”
钟将军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俩这个蜜月假也太长了吧?”
黄瑾琛:“连婚嫁和产假一起修了。”
钟将军眼睛一亮:“谁生?”
黄瑾琛说:“正是因为谁也不生,才觉得不够本,于是自动挪到密约假里了。”
听听,这位同志是多么的有自觉性啊。
钟将军正了正脸色,努力做一本正经状:“叫你们回来确实有点事。”
寇桐和黄瑾琛异口同声:“先给钱。”
钟将军的额角上跳出一个欢乐的小青筋:“下午给你们转账去行了吧!”
寇桐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彬彬有礼地说:“您说。”
“归零队请求特别专家组援助。”钟将军揉了揉鼻梁,“他们一会就到,关于一个乌托邦极端分子在边境成立的一个秘社,很多普通民众被卷进去,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等他们来……”
他话音未落,门口一个人就接话说:“这事挺麻烦,他们好像自成信仰,好多歪理邪说,弄了一大堆二傻村民进去当‘教众’。”
寇桐回过头去,看见归零队那个著名的“外交官”苏轻正靠在门口,身上裹着一件剪裁精良的风衣,极合身,一只手插在兜里,耳垂上露出半个黑色的玫瑰型耳钉,把这个人往橱窗里一放,简直可以直接当展台模特用。
依然那么骚包——钟将军闭上嘴,心里想。
黄瑾琛略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眼前这位毕竟是他提着狙击枪追了八条街的,真是……神交就好,干什么非见面不可呢?弄不好还是个见光死,大家都挺尴尬的。
寇桐眼睛立刻一亮:“苏轻!”
苏轻微微带着杀意的目光从黄瑾琛身上挪下来,立刻柔和了不少:“寇医生,上次来基地也没机会见你一面,实在太可惜了。”
寇桐问:“胡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