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与权谋 故宅骑士 2650 字 5天前

西橱间都是绣娘代冯俏做的衣物鞋袜等,冯俏亲手做的衣物都在耳房。

冯俏嫁进冯家一共带了四个丫鬟,固然平日冯俏最宠的是珠珠,冯俏屋里的大丫鬟却不是她。珠珠占了冯俏幼时玩伴的便宜,两人情同姐妹,冯俏待她很珍重。平日里,处处跟着冯俏的也是珠珠。

可珠珠的性子却不适合操持家务。

毛竹随珠珠出去时,见珠珠一脸气呼呼的。板平着脸问杨世子身量,直到他带来的小厮说:“应该差不多了。”

珠珠递给他衣服,道:“不合适来找我。”话毕,径直转身走了。

毛竹领着杨世子的小厮回到正院,趁人不注意又偷偷溜出来。私下去找珠珠,果不其然,珠珠在背着窗子抹眼泪。

毛竹踌躇的站在窗外,探头探脑的问:“珠珠姐姐,你哭什么。”

珠珠一止住哽咽,刚想张口说什么,想着冯俏的话又咽了下去。“没事。”

毛竹着急道:“怎么会没事呢,没事你哭什么。”

珠珠狠狠一瞪,泪眼汪汪道:“你们章家什么规矩,哭都不许人哭了。”

“当,当然不是。”毛竹讪讪的,挠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冯俏很淡定的坐在屋子里写字,嫁人和没嫁人是不一样的,她一直都知道。

陶茹茹待冯俏一直很好,两家刚定亲那段时间,陶茹茹经常借着礼节给冯俏偷偷送衣服首饰。章家去河南之后,陶茹茹还惦记着她的身量尺寸。

如不然,她何德何能,陶家舅舅能记得她给她做衣服。

冯俏知道,陶家章家女儿少,她当年又小,青鸾一两年间还由不得她打扮,陶茹茹真的把她当女儿疼,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

今天冯俏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陶茹茹身边的大丫鬟秋韵同两位嫂嫂一起过来,说帮她打点。

大嫂笑盈盈的说:“你还小,不懂事。穷家富路,万一有什么疏漏,路上岂不是不便。”

冯俏没说什么,笑着应了,道:“有劳嫂嫂们了。”使个眼色给云娇,云娇拉着秋韵去吃茶。

两个嫂嫂坐阵正厅指手画脚,将冯俏先前的安排都打乱了。珠珠等几个丫鬟都很生气,当着她们的面差点顶起来了。

珠珠脾气最爆,见着大嫂的丫鬟去开箱笼,把人推了个屁股蹲,气的眼睛都红了。

冯俏让人把珠珠叫进来,指着茶壶道,淡淡道:“给我倒杯水。”

珠珠欲言又止,冯俏笑眯眯的看着她。最终珠珠什么也没说,顺从的给冯俏倒了水,站在一旁。

屋子里静可闻针,不知过了多久,云娇打帘进来,附在冯俏耳旁刚想说什么。冯俏低头吹着纸上墨迹,道:“没事,直接说吧。”

云娇看了一眼珠珠的红眼圈,福身道:“是。秋韵姐姐说,是大少奶奶二少奶奶清晨找的夫人。大少奶奶说,小姐年幼,不懂庶务。想过来帮忙,又怕不合适,特去’请教‘夫人。”

珠珠闻言怒道:“寒碜谁呢。她十三岁嫁进章家门,进门一年就敢和夫人要权。现在反倒拿小姐的年纪来说事。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

冯俏好笑的问珠珠:“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珠珠别过头,一脸倔强,显然还是再为刚才的事生气。

冯俏叹了一口气,放下笔,揉着脖子道:“两位嫂嫂来肯定不是来帮忙的,她想开我们的箱笼,无非就是想看看我的陪嫁罢了。”冯俏刚进门三天,又因早知道要离京,很多东西都没有开箱。顿了顿,冯俏道:“说来说去都是我不谨慎,财不外漏。是我想差了。”

珠珠啐道:“狼心狗肺,白给他们好东西。”

云娇不好跟着骂,只能道:“小姐说的哪里话,人心不足蛇吞象。哪里能怪得了小姐呢。”

冯俏递给云娇一张纸,道“不说这些了。待会儿你带着人把甲字打头的箱笼,还有这些红字标号的全部整理起来,抬到三爷书房旁的耳间去。记得叫上宜诗宜佳。”

宜诗宜佳便是章年卿许诺给冯俏的两个会功夫的丫头,陶外公给的人。

然后又递上三章右上角折了角的素笺,冯俏道:“你们就按这个章程收拾。大嫂二嫂无论说什么讲什么都不要顶撞,当然,也不必理会就是了。珠珠你回房间去面壁思过。”

正巧毛竹带人来了,冯俏便随手把珠珠指派过去。

自己带着两个丫鬟,并两匹青织金过肩蟒罗和一匹沉香织金凤纱去了陶茹茹屋里。

冯俏笑面如嫣,一副甜姐儿的模样。抱着陶茹茹的胳膊道:“娘,过两天我和天德哥就要走了。我才嫁过来没多久,都没好好孝顺你……”示意丫鬟捧上布匹:“这几匹布料是幼娘孝顺你和爹爹的,原本该是我做了衣服才像话。可眼看我要走了,路上紧赶慢赶,做好在托人寄回来。最早也到初秋了。只好这么潦草的送给娘。”

陶茹茹心里喜欢,看着冯俏乖巧的样也爱极了。拉着她的手坐下,点着她鼻子道:“就你这个小家伙会偷懒。”冯俏赖在她身上哧哧的笑,娇懒极了。

过了会儿,陶茹茹想起什么,问:“你不忙着收拾东西。还怎么跑到我这躲懒了。”

冯俏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无所谓道:“反正有两个嫂嫂帮我看着啊。我自己又做不好。还是别捣乱了。”

陶茹茹眉眼一冷,硬生生把那句’天德在外面招呼世子,你大喇喇的跑我这来,也不怕丢了东西。‘给咽了下去。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早上大儿媳的殷勤,再看着冯俏的一脸纯真,就有些怒其不争。勉强攒出笑意,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后京城里就只有你和年哥儿两个人。你就是当家主母,难不成到那时,你也要喊你两个嫂嫂来帮忙?”

冯俏惭愧的低下头,一脸受教。

章年卿这边刚送走杨久安,好说歹说让杨久安把那副骇人惊闻的疆域图拿了回去。只留下了几本驿站册。

杨久安手里那副图,是前国子监祭酒携百位学生,历经十年,游尽大魏山水绘制而成。

全大魏只有这么一副图,定西侯曾腆着脸朝和景帝讨了几次,表示想瞻视一番,和景帝没有答应。

后来因定西侯举荐了一位道士,颇得和景帝喜欢,问定西侯想要什么赏。定西侯道,他什么也不想要,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就想看看他打下来的疆域。结果和景帝还是没有给。

拖拖拉拉又是一年多,定西侯接连立了几次功都只是这么一个请求。和景帝无奈,允许他拿回去看七天,就七天。一个时辰都不许多。定西侯欢天喜地的抱着图回家。

结果第四天,和景帝驾崩。

只是,章年卿没想到定西侯根本没把这件东西还回去。

章年卿心脏狂跳不止,久久不能平复心情,他百思不得其解:“定西侯就这么草率的给了杨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