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佑十分给面子,腿脚欢快的一蹬,居然咯咯咯笑起来。奶声奶气的。冯俏一下子被惊醒,睁眼一看,儿子正睁大着眼睛望着她身后。她回头,惊讶道:“天德哥,你回来了。”立即坐直身子。
章年卿仍处在又惊又喜的状态,将她一抱挪进床里,自己也脱了鞋上床。在冯俏的帮助下,小心翼翼抱起儿子,逗他道:“阿丘,再给爹笑一个。”
这次儿子却没有给他面子。
小鹿佑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不安分的在章年卿怀里挣扎着。章年卿怕把孩子摔了,不甘不愿递给冯俏,神色有些委屈。简直像故意闹脾气一样,小鹿佑一到冯俏怀里,立马安静下来。先是甜甜对冯俏一笑,然后扑上去糊冯俏一脸口水。用光秃秃的牙床啃着冯俏脸。
章年卿嫉妒的看着冯俏,一言不发。
冯俏扑哧一笑,拉开章年卿的臂弯,主动抱着儿子靠在他怀里。
章年卿一低头就能看到冯俏母子,冯俏胸部日渐丰满,尽管没有怎么喂阿丘,胸部的涨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章年卿眸色一暗,正想入非非。
儿子忽然和他心有灵犀,吵着闹着要喝奶。冯俏要从章年卿怀里坐起来,章年卿臂弯蓦地一紧,也不说话,就是不放手。
冯俏咬着下唇,难为情道:“天德哥,阿丘饿了。”
章年卿淡淡’恩‘一声,风轻云淡道:“你喂吧。”
冯俏依旧咬着下唇,试着扭了扭腰。章年卿忽然低笑一声,搭在她腰间的手,指尖一下下敲打起了她的腰侧,一股酥麻的感觉上涌,吓得冯俏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天,天德哥。”声音快哭了,“三……三哥、三爷,阿丘真的饿了。”
章年卿觑她一眼,索性自己动手解开她前襟,声音一本正经道:“敢饿我儿子。”章年卿手掌虎口擦过她下巴,冯俏脸被迫别向他。章年卿目光慵懒,眉眼带笑,轻轻吓唬她,薄唇中吐出两个字:“大胆!”
冯俏心口一颤,日渐丰满的胸部也不受控制的一跳,无声中有些暧昧的挑衅在里面。冯俏感觉到气氛不对,立即磕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章年卿信才怪,看了眼委屈的已经开始瘪嘴的儿子,慢条斯理的替她解开肚兜,调整角度,托起儿子头部,冯俏顺势哄着儿子叼好。小鹿佑咂了两下,什么也没有咂出来,嚎啕大哭。
冯俏忽的想起来什么,道:“还没揉开,白天是奶娘喂的。”她转了个身,想要把儿子交给章年卿。
章年卿挑眉,一把将她扣在怀里,像模像样的自己动手揉。冯俏僵着后背,偷偷盖住儿子的眼睛。章年卿感到手中一热,似乎有什么溢出来。展开一看,果然然揉出奶水来了。他推推冯俏,“好了。”
“哦……哦。”冯俏赶紧调好角度,将美食送进儿子嘴里。
气氛有点尴尬,两人谁都不说话。都低着头,冯俏低着头看儿子,章年卿低着头看冯俏白净的脖子……堆起的雪峰,还有儿子秀气的小脸。
忽的,章年卿先开口问,“够吗?”
“啊?”冯俏茫然的抬起头,手指无意识的揪着小鹿佑的襁褓。
章年卿又重复一遍,“阿丘够吃吗。”屈指在膝盖上一下下的点,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冯俏下意识道:“不够吧。他挺能吃的,平时两个奶娘换着喂才供的过来。”
“哦,那我再给他揉开另一个。”说着手搭了上去。
这次冯俏没有说话,章年卿轻轻挑开她另一边红肚兜,从边缘摸进去。小鹿佑警惕的一抬头,忽然狠狠踹了章年卿一脚。力气之大,隔着章年卿的手,冯俏另一边胸也被踢疼了。
扑哧,冯俏忍不住笑出声,两边肩头一抖一抖的,忍得好不辛苦。
章年卿黑着脸,“很好笑吗。”
冯俏强忍着笑,“没,没有……噗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她笑的花枝乱颤,小鹿佑也受到母亲的感染,咧开嘴,天真无邪,稚嫩的笑容。看的章年卿心都化了,摸了摸他的小脸,不再’生气‘。
冯俏妩媚的看了一眼章年卿,娇嗔道:“让你学坏,儿子替我报仇了。”
章年卿恶狠狠道:“迟早有一天打他屁股。”扬起手,作势在他屁股上虚扇。
“你舍得?”冯俏笑吟吟的把小鹿佑扭向他,一点也不担心。
“当然。”章年卿无奈的笑,看着冯俏得意又张扬的表情,“……舍不得。”手落在儿子的额头上,轻轻抚了下。
第131章
开泰八年六月十七日,宜祭祀、宜嫁娶、宜开市。
冯俏终于熬出月子,痛痛快快了洗了个澡。章鹿佑章大少爷,迎来人生第一次盛大典礼——满月宴。原本冯俏没想给阿丘大过的,孩子还小,不宜操办太大。
可冯俏低估了章年卿在泉州的影响力,章年卿在泉州任职四年,年轻夫妻,没有孩子。除了乔迁宴的时候,办过一场小宴会,这些年再没有举办过什么宴席。
乔迁宴的时候,很多人给章年卿下马威,没来参加。后来章年卿在泉州渐渐有了官威,和泉州诸位大人关系也处的好,大家眼热,一门心思想和章年卿打好关系。却左等右等,等不来一场宴会。
章年卿年轻小,谈不上祝寿贺寿,诸位官员都比章年卿年长不只十岁,和章年卿年纪相当的大多是微末小官,只有一二出类拔萃的青年人。年轻人能和章年卿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长辈们总不可能拉下面子来讨好章年卿。
可老官们又不愿看着年轻小辈借此机会和章年卿交好。索性怒斥底下人,直言他们只会阿谀奉承,钻营门道。训的底下人都不敢直接和章年卿打交道,只能暗暗给章年卿大开方便之门。
官场上一贯好使的’夫人外交‘,也在章年卿这里碰壁。章年卿的夫人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新嫩的像刚捞出来的脆藕一般,也不知章年卿给她叮嘱了什么,只见她滑不溜秋,见人便甜甜的叫姐姐,夫人。遇事只避不答,哪里像个好说话的样子。
大家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章年卿孩子什么,得,这次更干脆。人没有孩子!
冯俏跨出澡盆,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小少爷呢?”
云娇笑道:“奶娘抱着呢,就在外间。”
小鹿佑一步也不肯离开娘亲,小家伙坏的很,知道冯俏在沐浴,死活要进去。冯俏怕里面水汽蒸腾闷到他,让奶娘抱他出去,小家伙就开始哭天嚎地。最后还是奶娘有办法,站在净室前,将门开条缝,小家伙兴奋的快从奶娘怀蹦下去。冯俏又好笑又无奈。
托小鹿佑的福,章年卿这次见到许多久违的朋友。储谦、杨久安、孔穆行都不远千里来祝贺。杨久安长高了,别于当年少年世子的模样,如今真有几分翩翩贵公子的风度,唇红齿白,像个小白脸似的。好在身上的皇家威仪不减,到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娘。
储谦站在杨久安身边,两个人长的像亲兄弟。储谦本就是杭州才子,温润秀朗,如今在御前伺候,天子近臣,连谭宗贤见了都要颔首称一句储大人。储谦官运亨通,身份今非昔比,他脾气温和,鲜少发怒,却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压力倍增。
这次储谦能告假来泉州,还是开泰帝亲自准的假。他身兼看着杨久安,别让杨久安闯祸的重担。故而,储谦和杨久安总是同进同出,两人身量相当,气质雷同,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是表兄弟。
王国舅和谭宗贤人不到礼到。谭宗贤送的东西平平无奇,一只长命锁,和一些小孩子的衣物,鞋袜,小弓箭什么的。惹得冯俏直嘀咕,“太亲密了。”谭宗贤虽送的东西不贵重,却是只有两姓交好的亲近人家才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