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与权谋 故宅骑士 2728 字 5天前

章年卿脸色微红,有点发烫,有点自豪。

第152章

内阁看见晁淑年的折子时,并没有提出异议。介于小明稚受伤的事在宫里并没有传开,冯承辉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女婿的名字。折子在内阁过渡的很顺利,很快呈到开泰帝面前。

接着,晁淑年挨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训斥——不是因为他折子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因为折子末尾写着章年卿的名字。

开泰帝大发雷霆,痛斥晁淑年是‘蠢货’。

晁淑年没有文人的清高和傲骨,他死也要死个明白。他不顾形象的抱着开泰帝的脚,看着龙靴上的花纹,颤声道:“臣绝无此意!臣绝无此意!”他不喊皇上息怒,他也不希望皇上息怒。他要皇上发泄出来,他要知道他哪得罪皇上了,触到哪的逆鳞。然后死死记住。

开泰帝这两天正头疼陶金海的事,章年卿是陶金海的外孙,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如今章年卿的一举一动在开泰帝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许是章年卿从来没有流露过儿女情长的样子,开泰帝也没想过这件事和章明稚有关系。他看到折子里牵扯到郑氏一族,再看到末尾的三个字:章年卿。

顿时炸了,坊间传言是陶家军带走了郑乾,目的不知。至今朝廷也没找到郑乾的下落。故而,开泰帝的第一反应,章年卿在威胁他。不,或许是章年卿背后的陶金海在威胁他。

开泰帝狠狠骂了晁淑年一顿,晁淑年也在这顿痛骂中摸清开泰帝的痛点。他很快领悟到,开泰帝不是不想对付郑氏一族,而是怕章年卿在里面耍诈。

是他自作聪明了。晁淑年懊恼不已,难怪章年卿不自己递这份折子,他算是想明白章年卿为什么给他递这个好了。这个消息章年卿自己用不到,说给别人又不甘心,倒不如当投名状给他这个上司卖个好。一举两得。可惜啊可惜,他非拉着章年卿签了个字。

晁淑年恨不得时光倒流,打自己一巴掌。晁淑年打定心思,出紫来殿的时候,再三恳求大太监劝皇上消消气。

这件事他是捞不到功了,可他能把这件事卖给谁呢。晁淑年沉思着走了。

四皇子在紫来殿偏厅候了许久,晁淑年走了有一会儿,才被开泰帝请进去。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晁淑年远去的方向,看来,晁大人也不像表面那么风光……

开泰帝叫四皇子不过例行关心,如今倒了个二皇子,四皇子却赚尽名声。万幸王国舅已死,四皇子做的这些小事,还不足以让王家闹起。

但开泰帝还是隔绝了四皇子和外界所有的联系。

四皇子不在乎,他虽摸不到文武大臣,但他手上有宦官。

四皇子从柳州回来后,和宦官的关系达到无比亲密的高度。谢睿如今看明白了,他处在绝对的弱势,王家、陶家、章家,都是因为这个看不上他。只要他能强大起来,王家会自己靠过来。章家他能争取,至于陶家……他会想办法。

谢睿想,何况从汀安起,他和章年卿的命运便紧紧联系在一起。他能恢复皇子身份,和章年卿也脱不了干系。既然章年卿看不上他,那他就让他看上他。

“四殿下想去六部观政?!”这怎么可能。韦九孝皮笑肉不笑的,心里呵呵。

四皇子耐心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只需要帮我办几件事。成了,功在你,败了,功在我。”

韦九孝稍加思索,“还请殿下吩咐。”

四皇子在他耳旁低语了一句话。韦九孝品咂片刻,发自内心佩服道:“高,实在是高。不知是哪位高人的见解?”

四皇子只笑不语,这句话是他很早之前听王国舅说的。据说是未及弱冠的章年卿,向外公递投名状时,‘酒后吐真言’。无论这份醉意真假,这句话说得可真好。

过了会儿,四皇子忽然问:“韦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可知郑太妃是否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韦九孝阴侧侧笑道:“她?做的可不止这些。”然后告诉四皇子一件秘密,四皇子瞠目结舌,“舔……哪里?”

韦九孝奸笑,意味深长道:“哪里?还有哪里,自然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嗨,这在宫里都不是什么秘密。先帝走后,你以为那骚狐狸肯安分。不过是当了个贵妃的名声,还真以为她又多尊贵。”

四皇子气的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父皇看上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愤怒,还是因为母亲败给这样一个女人而惋惜。他咬牙切齿道:“那些狗太监怎么敢!”

“呵呵。我的四皇子啊,您怎么这么天真呢。咱家告诉你,这宫闱里,从古至今都没有干净人儿。便是那真有一两个,坟前的草都知道长多高了。这是你和皇后娘娘心善,人命大,不然你怎么活的下来哟!”韦九孝拍着大腿,声音尖细,又殷勤又心疼。

四皇子抿唇不语,半晌才道:“劳韦公公将这话传给晁大人。”

“这,合适吗?”韦九孝故意摆出迟疑的样子。

四皇子闭了闭眼,想起在紫来殿瞥的到的名字,折子摔在地上,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大太监挡着他的视线,很快收拾好。

四皇子斩钉截铁道:“合适!”

见状,韦九孝不再反驳,扶着四皇子的双肩,悠悠的送他出暗处,殷殷道:“殿下仔细脚下。”

月夜下,四皇子一步一步走的缓慢。他不断的再想,为什么父皇会喜欢那么恶心的女人。为什么这么恶心的女人能将皇后踩在脚下。

四皇子出宫时快八岁,很多事他都记得。他记得母亲被郑贵妃踩在脚下的样子,记得父皇匆匆赶来那冷漠的一眼。他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但所有人都忽视他在。

谢睿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尊贵。尽管他有着着天下最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他一直在被赶鸭子上架。连宫里一直嘲笑的三皇子,宫女所出,站出来都比他有皇子气概。

他用了很多年才弥补这份差距。

快到寝宫时,谢睿扶着树吐了,他大吐特吐。想着韦九孝猥琐的表情,绘声绘色的描述。

韦九孝说,郑贵妃是为了讨好开泰帝,才一直吃那种药。将身子养的离不开人。贵妃宫的太监总是比其他宫里待遇更好些。

第二日,晁淑年下朝时,快到宫门的时候,突然被小太监拦着。引到僻静处,晁淑年一看见来人便笑了,是先帝身边的大红人韦九孝。如今这龟孙子,居然还活着。

晁淑年笑着给他打了声招呼。

韦九孝拉着晁淑年东拉西扯的叙旧,好半天才道:“……阳关道行不通,就走独木桥。一个□□后宫的罪名跑不了。”

晁淑年盯着他,“你好大的胆子。”他咬牙切齿的,“你这是在把我也拖下水!”

韦九孝呸道:“谁爱拖你这老货,好心当成驴肝肺。”

晁淑年道:“说清楚!”

“好,咱家就给你一条一条的说清楚。”韦九孝对着他耳朵窃窃私语,末了道:“……把握时机十分重要。太早被旧帝仇扁,太晚被新帝轻视。您啊,也别觉得咱家是在害你。有些话,你听,有听的做法。不听,这个耳朵进,这个耳朵出,权当咱家放屁。也不害你不是。你想想,殿下为什么让我给你递这个好。”

晁淑年问:“哪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