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哈!”
李贞与帖木儿同时开声吐气,双方的兵刃再次撞在了一起,只不过与第一次不同的是此时的帖木儿只是勉力为之,不但无法像第一次硬碰那样是居高临下,借势用力,反倒因为身处空中无处借力而吃了大亏,再加上本身的力道就不如李贞,这一硬碰之下,顿时虎口开裂,手中的大刀被震得倒退回来,重重地撞在了胸口上,整个人一声哀嚎,往后便倒,口中鲜血狂喷不止。
“哪里逃!”李贞眼瞅着帖木儿身形已经落到了城墙之外,正在往城下落,而自己也被震得倒退了一步,压根儿来不及补帖木儿一枪,顿时大怒,他可不想这位“小强同志”再次冲上城头的,立时大吼一声,手一挥,手中的亮银枪脱手而出,如同闪电一般射将出去,硬生生地穿透了帖木儿的胸膛,帖木儿大叫一声,立时断了气,身子如同落叶一般飘下了城头,重重地砸在城下正在准备攀爬云梯的狼营军士兵身上,顿时激起了一阵惊恐的叫声——不败的“狼王”竟然命丧城头,狼营众军的士气顿时为之大挫,攻城的势头不由地缓了下来。
“咳、咳……”李贞最后长枪脱手一击之时,正是受反震之力最重之际,强行出手的结果就是李贞也受了些震伤,虽无大碍,可气却走崩了,胸口一阵气闷,不由地连声咳了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正在此时,两名狼营百夫长眼瞅着有便宜可占,不约而同地从左右两翼向着李贞扑将过来,手中大刀一上一下直取李贞的头颈和胸腹,打算给李贞来个乱刀分尸。
危险!李贞虽然没直起身子,可常年习武的灵觉还在,立马警觉到危险的临近,只可惜知晓归知晓,李贞这会儿走岔了气,别说真阳诀,便是浑身的力量也用不上半分,手虽已摸到了腰间的长剑,却连拔剑出鞘这么个简单的动作都无力完成,耳听着刀声越来越近,李贞的心顿时抽了起来,一股子绝望的思绪在脑海中涌了上来。
“殿下小心!”就在李贞自以为必死的当口,一道人影从后头扑了上来,将李贞撞开,两名狼营百夫长的刀顿时走了个空,李贞在地上滚了几滚,一挺身,鱼跃而起,手一抬,长剑已顺势抽到了手中,抬眼就见撞开自己的是个生面孔的小兵,既不高大也不威猛,只是脸上带着股狠决之气,此人虽撞开了李贞,怎奈个头不大,反倒被撞击的力道反弹了回去,也正好躲开了那两名狼营百夫长的刀招,就在李贞起身的当口,这名小兵已然从地上弹起,一声不吭地挥刀向那两名狼营百夫长扑了过去,手中的横刀倒也不是太有章法,可刀刀狠戾无比,完全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愣是靠着这股子狠劲硬生生地将两名武艺高出自身一大块的敌人挡住了。
好小子,好大的杀气!李贞一眼就看出那名小兵武艺并不算高,可身上的煞气却大得惊人,心中不由地一动,只不过这当口也不是盘根问底的时机,大吼一声,扑上前去,手中的长剑一挥,也不见李贞作势,两道剑影在那两名狼营百夫长的喉头一闪,两团血污便涌了出来,不过一个照面间,两名在狼营中也算排得上号的勇士就这么死于非命,而那名唐军小兵还浑然不知,手中的横刀狂舞着将那两名狼营百夫长的尸体砍得七零八落。
“杀!杀!杀!”李贞此时根本来不及去跟那名小兵道谢,眼瞅着唐军已被压迫到了城墙的一角,而狼营士兵正自不断地冲上城头,心中大急,手中的长剑一引,人已杀入了战团之中,但见李贞身形如山,可手中的剑法却形如鬼魅,每每从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每一剑递出,总有一名敌人倒下,这正是鬼古派的绝学“猿公剑法”,一门刺客的剑法,所过之处,挡者必死,一时间倒也将唐军的颓势挽回了不少,只可惜李贞虽勇,但单枪匹马又怎能挽狂澜于既倒,随着冲上城头的狼营士兵越来越多,唐军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便是李贞也因内力消耗过巨,无法再保持一击必杀的战力,往往要经过数回合的交手才能放倒一人,形势已经危险到无以复加的境地,就在这等时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从薛延陀大军阵列中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