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洛交府折冲都尉裴大同,初次到京,叫公子笑话了。”大美人儿不说自己姓名,倒是把自家老爹的名号给报了出来。
裴大同?没听说过,唔,应该是“洗马裴家”的人喽,嘿嘿,这丫头报出洗马裴的旗号,不就是扯虎皮当大旗,想吓退咱罢了,呵,有点意思了!李贞一听便明白裴小姐此言的含义,不过李贞压根儿就没将啥子洗马裴家放在眼里头,自然不会就此退缩,笑呵呵地拱手道:“哦,原来是裴小姐,失敬,失敬,在下也算是此次诗会的半个主人,裴小姐若是不嫌弃,在下愿陪裴小姐四下走走如何?”
“你……”芸香刚想着开口拒绝,却不曾想被裴小姐捏了下手腕,立时住了嘴,只是气鼓鼓地盯着李贞看。
“如此,就多谢李公子了。”裴小姐眉头飞快地皱了一下,很是客气地福着说道。
哈哈,人无耻则无敌,果然如此!李贞心里头可是得意得很,立马打叠起心肠,打算好好地露上一手,好生表现一回,笑着一挥手道:“裴小姐,请跟在下来,瞧,那里是飞燕阁,相传汉时飞燕皇后曾长住此楼中,歌舞冠绝天下,汉末曾毁于兵火,此后隋时重建,虽不复当年之美景,但依稀可见昔日之盛况,有道是: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李贞边走边说,还没忘将李白的名诗《清平调》给剽窃了一把,顿时将裴美人儿给震了一下,口中轻吟道:“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好诗,好句!公子好诗才!”
嘿嘿,诗句当然是好的,李白的诗能不好才怪了!李贞丝毫没半点剽窃得手的愧疚,笑呵呵地道:“裴小姐过誉了,在下不过是顺口一吟罢了,呵呵,当不得真事。”
“哼,一准是哪抄来的。”裴小姐还没发话,一边的芸香却老实不客气地再次开了口。
抄?厄,好像是的,咱不否认,呵呵,咱有的是地方抄,这就是本事了不是?李贞淡淡一笑,并未反口,可裴小姐却不答应了,皱着眉头道:“芸香,休再胡言。”
眼瞅着自家小姐动了气,小丫头倒是没敢再多说,只是不甘心地叨咕了一句:“本来就是嘛,要不让他再作一首试试。”
哈,一首就一首,咱就多露一小手好了。李贞邪笑了一下,张口又来了一首:“水色箫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呵,这回好了,小美人儿瞠目结舌,大美人儿眼光迷离,全都被李贞的“诗才”给震得不行,可把李贞给美坏了,贼笑兮兮地道:“二位小姐,请这边走,啊,这儿是望春楼,取意于对面山岭上的树林,若是春天一到,对面山上的树便绿了,只需登楼一看,便知春天已到,这便是望春楼的来由,不过依在下看来,这楼若是改为春晓阁倒更贴切一些,有道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剽窃的事儿可是会上瘾的,这不,李贞窃完了李白,窃徐凝,这回连孟浩然的《春晓》都剽了,还真不愧为一代剽窃王者,还别说,就这么一剽,顿时将一大一小两美人给迷得颠三倒四的,乐得李贞心里头直冒泡儿,爽得没边了,正打算施展些小手段也好彻底地忽悠了两美人儿之际,突地见到不远处一名青衣青年男子正急匆匆往这头跑来,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大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果不其然,那名男子匆匆挤出了人流,径直来到了近前,一副大松了口气的样子道:“嫣儿,你们怎地四下乱跑,要出了事,可怎地是好?”
嫣儿,她叫嫣儿,好,好名字,嗯?这小子是谁?妈的,敢跟老子抢码子,活得不耐烦了吗?李贞没来由地对来人起了怨气,脸上虽不动声色,可心里头一股子杀机却悄然涌上了心头,只是冷眼旁观着,并不开口说话。
“公子,您可算是来了,他……”芸香一声欢呼,迎上前去,手指着李贞,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不由地为之语塞,那副模样让人一看之下,不由地就会误以为李贞对她们主仆作了些啥子不好的事情,至少那名青年男子是如此想的,只不过他还算是克制,并未当场发作,只是冷冷地扫了眼李贞道:“兄台贵姓?”
妈的,敢跟老子摆谱,找死吗?李贞心头火起,刚想着如何给来人一个下马威之际,就听始终不发一言的裴小姐轻启朱唇道:“世人皆云越王殿下大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啥?妈的,这就穿帮啦?李贞一听之下,立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