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这副形容站在这里现眼?”阎温抓住十九的手腕, 手上用了点力度, 将她拽得离自己极近。
屋内烛火跳动,阎温心里醋意翻腾, 他近距离的看着十九,明明看着干巴巴的,可无论是烛光下带着讨好笑意的眉眼, 披散在腰间的长发,还是嘟起来的嫣红小嘴, 都让阎温挪不开眼。
情人眼中出西施,这话阎温从前并不相信,但现在看着眼前这小竹竿儿竟也觉得妩媚动人了, 也不由得心中叹服。
只是他瞧着十九穿着中衣的样子,属实过于私密,应是在床第之间才有的状态, 想到刚才那两个眼睛瞪得如铜铃的官员, 这幅形容叫外人看了去,他心中难以自抑的不舒服。
这是他阎温的人, 便是只有他能见这幅形容。
真想将刚才两人的眼睛挖出,再将面前这小东西束缚在屋里, 束缚在他的床前, 要她永远除了自己之外, 再见不得第二个人。
这种阴暗的想法,在阎温的心中伴随着醋意,翻滚了几个来回, 最后被阎温压下。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阴暗面,阎温的阴暗面尤其多,他总是会冒出各种各样,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吓到的想法,可他也最会克制,不让这些张牙舞爪的想法,露出一点点的端倪。
他心知面前的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如何得来不易,他甚至生长到如今,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炽热的情感,全心全意的倾慕和追随,赤诚的将一颗真心奉送与他这个阉人。
因此阎温的怒意,随着关上的门,在几息之间便烟消云散,他垂头看着小傀儡不知因为是激动还是什么原因,略微带着红晕的脸,低下头亲了亲。
十九等着阎温的狂风暴雨,已然猜到阎温发火,是因为自己出现在他的房中,又只穿着中衣,虽说阎温是个阉人,但终究男女有别,两人之间这“一腿”怕是从今日开始,就算他想再抵赖也抵赖不得了。
十九等着他发难,实际上心中敲锣打鼓的欢喜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早知道外面会来人,会看到她,她刚才就将自己打扮的更过火一些,做一副被“搓揉”过的虚弱样子了!
可十九紧紧的闭着眼睛,等来等去,迎面而来的不是巴掌,而是阎温轻轻浅浅的亲吻。
十九震惊的睁开眼,阎温的此种作为,对于十九的冲击力,比刚才见门外的那两个朝臣还要剧烈。
“大人……”十九叫了阎温一声,阎温松开了她的手腕,改为揽住她的腰身,垂眼看着她的小脸,又寻了个看上去十分可口的地方,将嘴唇贴上去。
十九睫毛乱闪,整个人僵硬得如同木偶,微微仰着头,任由阎温这个提线的人,将她摆出任何的姿势 。
但是十九回过神来的时候,阎温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十九则是坐在阎温的双腿之上,与他面对面,额头贴着额头,胸膛贴着胸膛,极尽亲昵。
十九此刻已经失声,阎温的手所过之处,效果堪称分筋错骨,没一会儿十九就觉得自己瘫软成了一坨烂泥,头枕在阎温的肩膀上,连脊背都直不起来了。
阎温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十九,嘴唇不断流连在她的头顶,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交谈,都不忍心开口,不舍得打破这种从未有过的亲密感觉。
然而天不随人愿,一声闷雷,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静,外面沥沥淅淅的下起了秋雨,潮湿微凉的空气,顺着门窗上的缝隙钻进来。
阎温松开了十九的腰,推着她站起来,视线一直停留在十九的脸上,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盯的十九头盖骨都要盖不住了,阎温这才开口,“你今夜睡觉脚踏。”
十九难得被阎温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之后,脸上表情呆滞,心中骂声连天。
才抱着她又亲又搂的,稀罕了那么久,转头就让她一个柔弱女子睡脚踏,他还是个人吗?
十九嘴唇动了动,满脸的凄风苦雨,说话声音可怜兮兮,“大人,打个商量,我睡床上不行吗?变天了,脚踏上太凉……”
阎温不动声色,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还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十九。
十九舔了舔嘴唇,心道这是逼着她出绝招呀,于是她酝酿了一下,提议道,“若不然……我还是回自己的屋子睡吧,我瞧着大人也不习惯,我就不打扰大人了。”
十九说着作势就要朝外走,阎温一把扯住她的中衣,将她拽的朝后一趔趄,坐到阎温的怀里。
“你在威胁我?”阎温贴着十九耳边,一只手拢在十九的腰上,一只手虚虚的放在十九娇嫩的脖子上。
十九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心说我就是威胁你啊,你这还看不出来你怕不是个傻子……
屋子都已经进了,同房要是还睡在脚踏上,那以后她的地位十分堪忧啊。
总要过一辈子的,十九对于阎温的爱慕敬重丝毫未减,可她总也要适当的争取自己的权力。
同房连床都不给她睡,那跟上茅房没有纸差不多,太操蛋了。
阎温在十九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正十九落疤的那边耳垂上。
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在唇间研磨了一会儿,总算是松开了,然后沉声道,“睡床,但不许露头,不许动。”
十九心说你可拉倒吧,一动不动是王八。
可她面上乖巧的印象,乖巧的跟着阎温进的里间,乖巧的爬到床里侧。钻进被子里面躺着。
阎温则是又简单洗漱了一下,脱掉外袍,拆掉发冠,一身雪白的中衣,如十九一般披头散发的上床。
十九一直听着他的声音,闷在被子里老老实实的趴着。
她并不是真的打算一动不动,只想等着阎温睡着了,偷偷的把自己的被子盖在阎温的身上,再将他的被子踹到脚踏上,等第二天一早,即便是阎温醒来发现两人在同一个被窝里,十九也有办法辩解。
她就说阎温夜里自己踹掉了被子,抢她的被子盖么,到时候这老家伙又能怎么样,怨她吗?
十九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闷在被子里这一会儿工夫小脸就红扑扑的。
阎温吹掉了一盏灯,屋子里的光线灰暗下来,他端端正正的躺在枕头上,被子四周都压得严严实实,闭上了眼睛。
十九从被子缝隙中看到他掖被子,心里还一个劲儿的啧啧,阎温这是将她当贼来防呀。
可贼能偷什么?她偷的可是贼偷不到的东西……
十九耐心的等着,自己也迷糊的厉害,等到阎温呼吸放缓,心中露出窃喜。
只不过,钻在被子里面太温暖了,身侧的人又是她心爱的,太舒心了,忙活了一宿又太累,十九没能等到阎温的呼吸彻底深长,自己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迷糊之间,她感觉到身上一凉,然后又一暖,接着便被揽进了怀中。
她强撑着想要睁眼,可实在是太困了,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了。
只是睡着了还没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嘴唇上湿湿热热,迷蒙之间睁开眼,就见她高高在上的大人,正在耍流氓。
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