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到了?”
妖娆小声讯问一旁的应天情。
“嗯,这么咸腥的空气,这么混乱的气息……这里必定是魔战场无疑。”应天情的双眸内闪动着幽幽寒光。
“呵,我就说为什么区区建个主城也能许诺杂役们成为外门弟子这种殊荣,原来是有性命危险啊?”
妖娆咧了咧嘴角,蓦然感觉到事情很有可能比自己想的还要繁杂。
“此城主塔现有十九处坍塌,主城北墙倒伏,另外东面水道需要疏通,农田需重新翻犁灌溉。你们一千余人分为四组,进行主城修护!”
众人眼前那自乾坤殿就一直在发布命令的女修威严的喝道,而后她淡淡地加了一句。
“我是昆山圣王殿的甘露长老,你们此行的统帅,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大家……努力工作吧!”
说完这一句话后,甘露子就乘风飘然远去,嗖地一声消失于所有人的眼前。
“啊!是圣王殿的长老大人,看来圣王殿下对此次的宗门任务极为在意呢!”
人群中那些兴奋的杂役们顿时热情更加高涨。
在其他的昆山长老的带领下,人群迅速分为四组,分别向主塔,北墙,水道与农田而去。
妖娆与应天情加入到修复北城墙的工作中,先要去毗邻此城的岩山上开凿岩石,因为远离主城,妖娆也因此而得到了与苏悄悄进行水晶传讯的机会。
妖娆好不容易在那荒无人烟的岩山上找到一个无人之处,蹲在石隙内点亮了与苏之间的传讯水晶,把自己莫名其妙被拉来蚌城的事大略地对他描述了一番。
“什么?魔战场!”水晶内的苏立即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传讯水晶是里传出的咆哮声差点把妖娆的耳朵给震聋!
“哎呀我的妈妈呀……苏你不要这么大声,会把旁人引来的,我与应天情现在在一个名叫蚌城的人族废城里,绝对毗邻昆山宗的魔战场,所有主塔与建筑,都是以沙石浇铸而城的老建筑物。”
妖娆把此时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与苏听。
“你等我,我马上来你身边!”
传讯水晶的那头,苏的脸颊上露出凝重的表情,表示完全不知道昆山上层居然会有这么坑爹的安排,一夜之中就抽调了大量杂役和新入门的弟子送到昆山万里之外的魔战场上去!
“别,现在先别来。”
妖娆皱着眉头小声说道。
“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虽然此事事出有因,也在情理之中,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放心,这里有圣王殿的长老保护,而且看那女长老的实力,至少也是个天人第一衰的水平,一般魔战,不会波及到我身上,我只需要你在昆山多收集一些信息,为什么昆山圣王会突然想要重建这魔战场附近的人族主城。”
听到妖娆样交代,苏立即陷入了默然。
他的确在意妖娆与应天情此时的处境,但是妖娆的话亦说得极有道理,只有查明突然重建废城的原因,妖娆才能判断继续留下还是趁早脱身。
“你等我,我的师傅也是与圣王关系很近的长老,我从他老人家的身上,应该可以套出一些小道消息……”
最后看了妖娆一眼,苏认真的补充道:
“不要完全相信自己的实力,有的时候,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知道了!”
妖娆对着水晶内的苏嫣然一笑,心里那丝莫名的迟疑,也随着与苏的对话而渐渐消散。
捏灭水晶之光,妖娆拍拍身上的灰,开始全心投入从山中开凿岩石的工作里。
昆山的杂役们虽然说是“杂役”的身份,但或多或少都有些灵力,所以拿着称手的工具,开采石料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妖娆倒是很习惯繁重的工作,应天情也不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二人抛下顾虑,在岩山中干很十分起劲。
日子很快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甘露子并没有严苛地要求所有杂役及新弟子不分昼夜地进行劳作,所有人清晨从蚌城出发,傍晚从城外而归,生活井然有序,看上去倒真像是一群很有组织与行动力的劳工。
在众人的努力之下,荒废了很多年的这黄沙之城,开始一点点绽放出它昔日的光华。
倒伏的高塔被重新树立起来,主塔四面各有八枚低矮一些的小塔尖,它们高高低低,没有必然的次序,但都依附主塔而立,塔尖被众人涂抹成红,蓝,绿……等鲜艳的颜色,一改蚌城四面黄沙的萧索场面。
北城城墙被新开凿出来的坚硬石块重新搭建,新的城门雏形也清楚可辨。
潺潺流水穿过护城河与城内水道,城郊荒芜的农田里开始出现辛勤劳作的人们的身影。
时间过得飞快。
妖娆甚至在城中数次遇到熟悉的面孔。
老莫被分到开水道的小队里,由一个域主境的昆山长老管辖,因为年纪大了体力不行,他在疏通水道的时候并没有出太多体力,但这老家伙却长着一个很好用的脑子,对那昆山长老提了几条节约人力的办法,立即得到长老的重用,现在也算是他那个小队里炙手可热的一个人物,每次看到妖娆与应天情都会笑眯眯地冲上前来,讯问二人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方面。
妖娆与应天情自然不需要老莫的什么帮助,但是看着老头子对自己的热情不减,二人与老莫的关系也是更加熟稔起来。
有的时候傍晚来临,三人还会坐在房顶一起吃吃花生米喝点小酒聊天,这样待遇也只有像老莫这样混得不错的小头目才能拿得出来。
也许在昆山长老们的眼前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消遣,但是对于所有在蚌城内辛勤劳作的杂役与小弟子们来说,那是一日繁忙后,最好的享受。
所有昆山杂役与弟子们所居住的地点,被极为分散地安排在整个蚌城的各个角落。
用甘露子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希望众人把自己看成是暂时来蚌城劳作的工人,而要他们像主人一般自由于城中生活。
这话说得极美,只不过这分华丽的糖衣下隐藏的是昆山太上长老们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