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肯定是不行的,就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等一会儿万一抽风怎么办?
杨大哥也不行,总觉得会守不住秘密。
大哥——
乔昭暗暗摇头。
大哥也不成。
一想到当着大哥的面脱掉邵明渊衣服的场景,实在太尴尬了。
“晨光,你来吧。”
池灿脸一黑:“为什么我不行?”
乔昭笑笑:“池大哥生得太好,我怕分神。”
众人:“……”这理由太好,竟让人无言以对。
池灿显然也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众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乔昭与被点名的晨光。
“三姑娘,我什么都不会啊,我要做什么?”晨光有些惶恐。
将军大人看起来很严重,他对医术一窍不通,万一搞砸了,岂不是害了将军?
“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好,好,三姑娘请吩咐。”晨光咽了咽口水,暗暗给自己打气。
他一定行的,为了将军,不行也得行!
“现在,把邵将军上衣脱下来吧。”
“啥?”晨光差点栽倒。
他一定是听错了吧?
“把邵将军衣服脱下来!”
“三姑娘,这,这不好吧?我们将军还病着呢。”
乔昭简直要气笑了:“要不换池公子进来?”
“我来,我来!”晨光忙上前一步,手忙脚乱把邵明渊上衣脱下来。
晨光一直把邵明渊当战神般敬仰,这个时候给他扒衣服心理压力巨大,脱完了上衣紧张之下就忘了乔昭的交代,伸手去拉邵明渊腰带。
“住手!”一贯淡定的乔姑娘简直要气急败坏了。
这个车夫是不是傻,他扒邵明渊裤子干嘛?
乔昭脸微红,从荷包中取出一排银针靠近邵明渊。
安静躺在床榻上的男子上身交错纵横的伤疤让她手一顿。
大梁百姓常说,伤疤是上战场的男儿最大的荣耀,所以这人才如此受百姓爱戴吗?
可是这样一个受百姓爱戴的年轻将军,他的母亲却不爱他。
乔昭捏着银针交代晨光:“这根针刺入后,邵将军很可能会清醒,你一定要按住他,第一时间阻止他乱动。”
“好。”晨光点头如捣蒜。
乔昭静了静心神,把银针刺入邵明渊心口下方的穴道。
才刚离手,邵明渊便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很黑,眼中的茫然消退得比常人要快,敏锐的本能让他一瞬间绷紧肌肉,便要坐起来。
“将军,不能动!”晨光按着邵明渊的肩膀大喊。
“别动。”乔昭轻声提醒。
明明亲卫的声音更大,把那轻轻两个字掩盖了,可邵明渊却仿佛只听到了那声“别动”。
他没有动,然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没穿衣裳!
那一瞬间,邵明渊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是靠着本能扯来锦被遮住身体,淡淡道:“出去。”
“将军,三姑娘是给您驱除寒毒呢——”
邵明渊骤然打断晨光的话:“晨光,带黎姑娘出去。”
见晨光还在迟疑,他声音更冷:“怎么,我已经命令不动你了?”
晨光打了个激灵,忙道:“卑职遵命!”
“三姑娘,咱们出去吧。”
乔昭脸沉下来:“不出去。”
这混蛋是什么反应啊,好像她要非礼他似的。
不是英明神武、智勇双全吗,怎么还是抱着世俗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