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周澄只能扶着轮椅自己过去,只等住持真的问起大雁的事,绝对把真相说出来,让住持给那个元凶一点颜色瞧瞧。
当周澄一进禅室时,发现里面竟然有个容貌俊美的孩童,住持也谄媚的一副表情简直让人没眼看,不由得感叹起,这二人不亏是师兄弟。
而刘昭熙看到周澄的眼睛,第一眼就极为震撼,没错,就是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腰疼,不太舒服,今天短小君啦!!抱歉啦!!!明天会多更新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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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铁面道人那张冰冷漆黑的面具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加上眼神阴鸷疯狂, 使人看了就十分的不舒服, 所以很少有人能够直视他的面孔,更加发现不了他的眼睛其实生的是那样的灵秀清隽。
刘昭熙若不是如今看到周澄的样子, 也是觉察不到的。
但是一见到周澄, 刘昭熙脑海里莫名的就涌现出上辈子铁面道人的那双眼睛,这才恍然发现,他们两人的眼神实在是相似。
谁能想到, 上辈子带着一副铁面具,从来不在人前露脸的那位铁面道人, 原本竟是生的如此风姿皎皎,秀逸清华。
只是外表朗月般的谦谦少年, 看人时眼神却很冷, 眸子里一片漆黑,像是表面平静的黑湖,实际上内里激流涌动,随时能够把人拖下湖底般。
就是从周澄的眼神,刘昭熙便辨认出了周澄就是上辈子的铁面道人。
刘昭熙一时之间浑身都有些僵硬了, 既有果然如他猜测的宿命感, 另又看着此时周澄皎若明月般的面容, 感觉到深深地不可思议。
“你就是那位周家七郎?”
用有些生嫩的童音,刘昭熙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盯着周澄问道。
“我是。”
周澄点头,精致的眉目淡淡的拧起了。
他在周家时几乎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加上腿疾,族学都没怎么去上过,自然也不能出门交际,比起同样嫡枝的郎君,外人知道有周澄这个人的都很少。
现在这位小郎君知道他的身份,找他们师徒两个来见,是什么用意?
不知为何,面前的小童明明确实年纪不大,给他的感觉却比许多成人还要有气势和压迫感,小小的人凤眼威势十足。
因而周澄在见到的第一面,心里就不自觉的竖起了浓浓的防备之意。
“这位小郎君可是大善人,为我们浮山寺添了五十两黄金的香油钱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住持用一种令人不解的激动语气,对着周澄说道,说完后,还不忘冲着刘昭熙双手合一的念了一句佛号。
周澄还在猜测着面前小童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人家的孩子,竟然跑到他们这个香客稀少的寺庙来,还指明要见他们师徒俩。
对于住持的激动,周澄大概也能理解,毕竟没有香客来,就没有人捐香油钱,而没有香油钱,整个浮山寺的那几个和尚,一概的吃用就全部是靠着周澄接济,过得实在清苦。
所以胖老头借着周澄的光,才能在寺里百无禁忌偷着吃肉。
“其实我是来见另师的,只是他如何不来呢?”
刘昭熙确定下来周澄的身份,就更加想要见一见越昶了,因而面上故作平静的道。
他现在突生一个想法,若是真如上辈子那样,十几年后,周澄才能凭着铁面道人的名头出山,在这之前完全籍籍无名。
什么原因呢?或者是遭遇了巨大变动,或者是此后另有奇遇。
想要阻止混世方和灭世方重新出现,就可以从他的师傅入手了。
那位真正的高人大概就是越昶,除非周澄另有奇遇,不然他的本事必然是越昶所教的,而那些本事都是玄之又玄的,需要个十来年才学会也是有可能的。
“快去再请一次,贵客光临,怎么能如此无礼呢!和他说,再不过来的话,小心我门规处置!”
住持看着刘昭熙面色似有不虞,也眯起了眼睛,赶紧挥手叫门口处的小沙弥继续去叫人。
所谓的门规,越昶差不多已经犯的差不多了,佛门清净处,他偷着吃肉喝酒还到处偷鸡摸狗,够处罚一万次了。
周澄懒得看主持装神弄鬼的作态,想到面前的小童大概是来找老家伙的,便也放下心来,老东西当年也是有点来历的,被人打探到如今的落脚之处也是可能的,因而颇有闲心的主动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
喝到嘴里一品,周澄的唇角轻轻翘起,住持可是对面前这个出手大方的“香客”很是看重啊,为了那五十两黄金,连压箱底的东西都祭出来了。
看面前的小童出身来历必是不凡,周澄知道他怕是品不出来的,但是面前泡好的看似平凡的清茶,实际却是千金难得的紫叶冷香茶。
此茶是一种只长在悬崖峭壁陡峭处的紫叶草,经几道工序用药材熏制而成的,不论是采摘还是炮制都很难量产,所以属于真正的有价无市。
对于此茶的功效,能够真正的滋养心脉,常喝此茶能够延年益寿,又叫做保心茶。
只是这茶入口和一般的清茶极像,甚至口感更佳生涩,回甘也不如六安茶或者是世家贵胄府中常备的枫露茶,面前的人喝惯了那些茶,只怕是对面前的茶不当一回事儿的。
原先周澄也不懂,是老家伙从主持那里偷过几次,泡茶时小气吧啦的给他喝过几口,他这才知道此茶的来历。
因为被越昶偷过几次,住持把茶叶看的更是紧了,换了几次地方,恨不得日日都在身上随身携带了,现在却那么大方的拿出来,也让周澄觉得有点生趣儿。
最终越昶没躲过,因听说是有人要来见他,并不像是住持要寻他的不快,为了不塌住持的面子,越昶腆着肚皮邋里邋遢的过来了。
“咦?”
进门后,越昶看到刘昭熙的第一眼,就愣住了,随后自发的走到他的面前,一手伸进敞开的内衫里抓挠着,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阁下可是越昶越先生?”
刘昭熙实在受不了面前的人如此不修边幅的样子,特别是越昶抓挠着身体的样子,也让他觉得身上都难受起来,明明是他来看越昶,却被越昶这么盯着看,所以率先发问道。
“你这小娃儿有点意思!都过了那么多年,京师里的人怕是都忘了老夫了,你又是从何处打听到我的?”
越昶随意的坐在刘昭熙的旁边,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梭巡着桌案上的茶,同时鼻子也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