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从善如流道:“勉之从小就长得好,那时候咱们这些人家都抢着要定下他——”
“咳咳!”
李文斌被酒水呛着了,边咳边对给他拍背的贺林轩摇摇头说自己没事,而后瞪了眼张河,说:“阿嫂,你可别胡说,哪有这样的事!”
张河这才看了眼贺林轩,挠挠耳朵把话头给憋住了。
倒是李文武看着直笑,喝下一大口酒,感慨道:“你阿嫂可没说大话,只是后来……人家躲我们都来不及呢。”
桌上一静。
李文武恍然回神,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瞧我,好端端地说这个做什么。”
他举起酒碗,对贺林轩朗声笑道:“林轩,阿兄敬你。”
“我李恒之就是个俗人,之前听说了你的一些往事,心里便有些惊怕,如今才知道是人云亦云。”
“俗话说的好,人孰无过,可人们都对自己宽泛,却对别人刻薄。这样对你是在苛责太过,我以前也错待了你,阿兄在这里和你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是个磊落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张河听了也端起碗,歉疚地说:“可不是呢,阿嫂也敬你。以后谁再敢背后说人,叫我听见,非撕了他的嘴!”
贺林轩和李文斌相视一眼,也笑着和兄嫂喝了这碗酒。
放下酒碗,贺林轩笑道:“如此,我就先在这里谢过阿嫂了。”
顿了下,他继续道:“我这个人一向只管自己人痛快,别人说什么我不在乎。但如今勉之嫁给我,咱们就是一家人。我们在山上倒是听不到几句闲言碎语,却不愿意阿兄阿嫂受我的连累被人指指点点。”
李文武和张河连忙摆手,“林轩说的是什么话,不过是一些愚昧人!便是他们说再多,也碍不着我们过日子。”
贺林轩点头,“我知道兄嫂豁达,不过,话我也得说明白。”
他略一思量,拍了拍紧张地望着他的李文斌的手,说道:“我贺大郎亲缘薄,三岁丧亲,阿父也在五岁那年因病去世了。我吃着百家饭长大,那时没人教导,胆子又比别人大些,吃不饱肚子就去别家偷来吃。”
他说的坦然,三人也能理解。
他们也饿过肚子,明白那是什么滋味。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偷东西果腹,虽说有碍品性,但总比饿死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