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盼着里长遭报应,可想到这些无辜百姓要受的苦难,又很不忍。
张河呸了一声,“我是看出来了,那税银里肯定有他的一份,不然哪能让他这样劳心劳力!”
李文武放下酒杯,又想叹气。
贺林轩看他们又开始忧国忧民,用别人的难处为难自己,心里有些无奈却也喜欢他们这份赤子之心。
大概,也只有文豪李家和战将张家,才能培养出他们这样的胸怀和风骨。
他自己没有,却也不妨碍欣赏他们的为人。
贺林轩安慰道:“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们想啊,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就算里长哪天幡然醒悟,想松开手,也要看他的上头肯不肯。”
“他害的是这一方水土,乡亲们都不是傻子,不敢和官府抗衡,收拾他一个绰绰有余。再说,里长上面还有宗祠呢。”
“年景好的时候大家得过且过,还能忍气吞声。一旦年景不好,拿不出钱又受他逼迫,到时只要有人出来说句明白话,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听他这么说,三人心里都是一动。
张河最先沉不住气,压低声音道:“林轩,你可是在等那个时候了?”
贺林轩和里长的仇怨他们心里都有数,以他的心计,要煽动宗族整治里长并不是难事。
张河一想到里长的下场,心里就乐开了花。
贺林轩没有否认。
李文武沉吟片刻,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林轩,没有十足把握,不要贸然出手。”
贺林轩拍了拍欲言又止的夫郎,笑说:“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