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不认识银子,只看着阿爹的傻样偷笑,听阿父怂恿,凑过去,一口亲在阿爹脸上。
李文斌把他抱怀里,总算找到一点真实感,“林轩,这得是多少银两,你和诺儿转户籍的钱可够了吗?”
得,这个和银子也不熟呢。
贺林轩干脆把他们爷俩都抱到怀里,抽过和宋家定的契书递给他,说:“这里一共七百三十两,还有五百两没取来。”
李文斌来来回回地看着字据,半晌,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问道:“这上面不是说总共一千二百两纹银,怎地还多了三十两?”
贺林轩就把自己这趟山水镇之行,事无巨细地说了。
李文斌听了又是佩服又有些想笑,点他的额头说:“你怎么敢就这么找上人家,不说那宋家,就是那山水楼都不是好相与的。”
贺林轩摸着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就不放了,笑着说:“我是给他们送好处去的,又不是找他们麻烦,有什么不敢。”
李文斌还是感怀。
夫君实在大胆,只是听说何家老太爷的寿喜,就敢趁势找上山水楼,还装做是外地来给何老太爷贺寿的大户人家的公子,真是……
“我却不知你在外是怎么唬人的,不若也给我看看?”
他是真佩服,也是真好奇。
按说那酒楼掌柜和宋老大夫都阅人无数,眼利如刀。前者便算了,对老实猎户没防备,可后者岂是那么好摆弄的?
“真想看啊?”
见夫郎点头,贺林轩咳了一声,松开他们站起身来。
虽然还是那身朴实还打了补丁的衣服,可只是那么站着,他浑身的气度已经变了。
李文斌看得一呆。
贺林轩勾起一个礼貌疏离的笑容,略一施礼,道:“打扰了。”
便是语气,都是贵公子的款,既不热络却也不让人怀疑他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