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轩将儿子换到右手,把满脸笑容的夫郎牵往左胸口,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勉之,我回来了。”
“嗯!”
李文斌握住他的手,盈盈笑道:“我还怕你赶不上日落前回来呢。”
贺林轩一手抱着捏着自己耳朵的儿子,一手圈着小夫郎往主屋走去,说:“教阿兄埋地管和选地方耽误了一点时间,其他还算顺利。”
李文斌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忽地笑出声来。
他说:“阿兄今晚肯定不能睡觉了。”
“嗯?”贺林轩看他,“怎么这么说?”
李文斌同他说:“阿嫂最受不了脏乱,若今天马桶管道没装好,宁愿熬油灯也绝不肯等天亮。”
“这些年,他已经改了许多,可从前完全不是这样子。”
“那时候,南陵人都以为张将军家的小哥儿脾气特别坏,天天不做别的,就在家里烧衣服烧鞋子。”
李文斌忍俊不禁地说:“因为有回踏春,他衣服上沾了虫子,当场就要吐了,丢下所有人赶回家换洗不说,还将那身衣服烧了。”
回头看,那样靡费的事发生在精打细算的阿嫂身上,完全不敢想象。
“我还小的时候,有一回阿兄捉弄阿嫂,引他踩了一脚泥。”
“阿兄还骗他说在泥上撒了马尿,阿嫂都哭了!一路跑回家,也不去洗脚,第一件事就是找他阿父的大刀,说再也洗不干净了,定要把自己的脚砍掉!”
他想起来都笑得不行,贺林轩和诺儿也咧了嘴,哈哈大笑。
李文斌忍了一会儿,擦了眼角笑出来的水痕,接着说:“那次,阿兄被阿爹抓着狠打了一顿板子呢。”
“他俩自小就是冤家。阿兄最爱逗阿嫂玩,后来阿爹就和张家阿么说,干脆给他们俩定亲得了,好叫他们闹一辈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