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正巧碰上秦老一行人离开。
李文武愣在当场,送客上马车的小二回身见了他,忙迎上来:“李爷,您来啦,刚才楼里可热闹呢……”
没等他说完,李文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声问道:“刚才那位客人、那位客人——”
在小二和何银生诧异的目光下,他松开手,强压下心中的震动,道:“刚才那位老人家,看起来有些像南渝清客僧,他可有留下姓名?”
小二不明所以,摇头道:“姓名却是不曾留下,他是第一次来,出手很是大方呢。您瞧,赏钱便给了一两银子呢!”
“哦……当是我看错了。”
李文武笑笑,掩住眼中惊涛骇浪,问道:“你们贺爷呢,可谈好事了?”
小二忙告诉他贺爷已经回府去了,迎他们进楼时,又将之前几位郎君在堂内打架、贺爷又是如何处置的,学给他们听。
是夜,四人坐在书房里,李文武才露出复杂神色。
“没想到,时隔多年竟会在这里遇到故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秦阿爷头发白了许多,模样却没怎么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笑的样子。”
李文武鼻子有些泛酸,说到这里便就停住,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接着道:“我今日失口说了秦阿爷的号,却不知何银生听见没有。”
秦老与何谚乃是师徒,到了这里,定会上何府。
李文武担心何银生回去说道,为打消他的疑虑还装作无事,陪他吃了一顿酒。但到底是出了变数,他心内难安。
张河顺着他的手臂,轻声安慰他:“山水镇外的读书人,何银生本就不认识几个,肯定看不出端倪的。”
贺林轩也点头,道:“阿兄,你不必这样紧张。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被认出来,凭他老人家和你们的故旧,也不会难为与你。”
李文武摇头,“我不是怕这个,而是……”
“林轩你当也知道,依我大梁律法,流放犯私逃是祸及三族的大罪。此事若生枝节,不仅是当初帮忙篡改户籍、安排替身的莫阿爷会遭株连,秦阿爷也难逃干系。还是,不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