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谚亲自起身请他坐下,给他倒了茶,告罪说:“三廉兄多担待。”
“你嫂子年纪不小,我这每日提心吊胆的,要是断错公案,岂不是更糟?你能者多劳,过几月就好了。”
高平喝下一杯茶,同贺林轩叫苦道:“你听听,这离生产还有几个月,离他儿子长大还有几年。我看,我这苦日子是算不到头了!诶,要不林轩你也捐个官职,来帮帮我?”
贺林轩笑吟吟道:“我儿子也没长大呢。”
高平:“……合着,就我家六岁的崽儿算长大了?”
贺林轩和何谚听得大笑出声。
三人有说有笑,高平还和贺林轩说他这些时日都不得空,劳烦他派人第一时间将该他得的每月一首诗送过来,千万不要和州牧大人的重样了。
——他俩换着看,如此每月能看四首诗作呢。
待看到陪在蓝氏身边的小厮快步走出来,何谚才停下说话声,问他出了何事。
不怪他这样紧张,蓝氏虽比他小六岁,但也有二十八岁了,身体又不算好。
如今州牧府上住着三个大夫,都是小心再小心,每天三次地把脉。
饶是如此,也没人敢放心。
实在是这一胎来的不易,若有个闪失,他或许能撑住,夫郎却肯定会一蹶不振。
小厮脸上都是笑,到跟前来才收敛了一些,恭敬道:“回大人,诺儿小郎君说要给咱们小郎君吹曲儿,哄他睡觉呢。夫郎便差我来取几片叶子,洗干净送去。”
何谚这才让他下去,回头看贺林轩。
“吹叶子?这定又是林轩的奇思吧?当真闻所未闻,不如三廉兄与我一起去听听?”
高平正有此意,三人便移步到了内堂。
贺林轩和高平留在屏风外,何谚进屋去扶了夫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