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谚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我给南陵去了几封八百里加急的求援信。
可到现在我也只得一纸旨意,说粮草已在筹备,让我先想办法对付着。
我能如何?
还不是拉紧裤腰带掏空库房应急,总不能叫将士真的饿死在北边吧。
总算熬过了这个冬天,可南边的粮草都还未出京呢,想来是指望不上了!
我啊,现在也只能盼着这仗早点打完,让将士让百姓,也让我这个父母官少受点折磨。”
贺林轩吹了吹茶沫,垂眸笑说:“既已出岁,冬过春来,换了一副新气象。想来,退兵之日指日可待了。”
何谚愣了一下,暗自打量了眼贺林轩,没从他脸上看出话有所指的意味,便按下心中猜测,笑道:“若能如此,再好不过。”
午间吃过饭,两家人才坐在一处说话。
蓝氏便道:“林轩,想必你也听远丰说了,咱们这亲家怕是结不成了。若果真生了个讨人嫌的汉子,我想着让他和诺儿结成兄弟。咱们两家认一个干亲,你看如何?”
不能结亲家这事让他深感遗憾。
诺儿实在和他投缘,蓝氏总觉得上天把诺儿送到他面前来,是有特殊意义的。有了胎相,便总想成全这一段缘分。
如今,却只得退而求其次了。
贺林轩看了眼被他牵在手心的诺儿,又看看李文斌,笑道:“嫂子厚爱,我自是没意见。不过勉之才是一家之主,这是得他和诺儿点头,我才敢答应呢。”
蓝氏被他逗着了,戏谑地看向李文斌。
“勉之,你可听见了,还同我谦虚说你不能贸然做主。我看啊,你指东说西,林轩也得点头称是。”
李文斌:“这你可别羡慕我,你家还不是一样?瞧着大人都不敢跟你说一个不字呢。”
说罢,他正式应允结干亲的事。
复又俯身摸摸儿子的脸说:“答应了你阿么,日后诺儿可就是小兄长了。要像你信儿阿兄一样照顾你阿弟,以身作则,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