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秦老却变了脸,不阴不阳地瞅着李文武说:“你倒是会找帮手。”
“阿爷……”
李文武告饶,见老人家一脸嫌弃,那张哭丧的脸差点挂不住了。
诺儿拉着秦老的手,有些好奇地摸了摸手背上衰老的褶皱,不过他还记着阿父交代的正事,凝着小脸严肃道:“太爷爷,你不要难过。”
“阿父说南陵是个伤心地。自从来了这里,阿爹,还有阿伯阿么也不开心,总是躲着我和阿兄偷偷抹眼泪呢。”
诺儿小大人样地叹了口气,说:“诺儿想回家,可是阿父说,以后我们的家就在这儿了。家就是家,苦辣酸甜,柴米油盐。累了,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都不能逃避,要一起努力去面对,去解决烦恼。”
“太爷爷和我们就是一家人,诺儿想让太爷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我陪你说好听的,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这样就没有时间生气了。哦,对了!”
诺儿招呼着李信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拿过来。
打开木匣子,却是几卷宣纸和文房四宝。
诺儿说:“我最近学了一个新法子——谁惹我不高兴了,就画一幅大作送给他。这办法可好用呢!没有它解决不了的烦心事,要是画一幅不解气,就画两幅。阿伯不是惹您不高兴了嘛,我教你怎么对付他。”
说着他瞅了李文武一眼,提笔在宣纸上涂抹一番。
不一会儿,一个歪鼻子斜眼却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李文武的画像,跃然纸上。
秦老看得哈哈大笑,直夸他天资聪颖有慧根。
诺儿拉着他一起来,两人边画边讨论。时不时瞅李文武两眼,再落笔,也不知道画成什么模样了,每每乐不可支。
待到大作落成,一老一小的脸上沾着墨迹,尤其是诺儿鼻尖上一点黑,逗笑了一群人。
不过,等大作问世,李文武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画上的人,一手扶着顶在脑袋上的水缸,一手捂着屁股,脸上挂着两行宽泪,可怜兮兮地看着画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