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道理很简单。”
贺林轩说:“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一无所知,而是一知半解。”
众人若有所思,贺林轩干脆把话说透了。
“招商一事,陛下有言在先不可声张。除了我们几人,任外人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攸关性命,他们定要想方设法打听。
届时,你道一句节哀,他说一句看开点,能不怕吗?
尤其是这位郑当家。
他在南陵混得最开,似是而非的话只会听的更多。
我听说,他前两日求上兴武伯府,吴伯爷怕是以为我要朝他下手,生怕沾惹晦气直接将人拒之门外了。换作是你们,会怎么想?”
众人稍稍设身处地,就能体会到郑当家当时的毛骨悚然了。
之前最“赏识”他的何谚砸了咂嘴,哭笑不得道:“如此寝食难安心惊胆战,还能如此……也是个人才了。”
确实像贺林轩说的,这些商贾到了京城当真是多方走动。
旁人不说,就是从东肃州来的几家商贾便是如此。
因为贺林轩在户部任职,他们避嫌不敢上门询问,就可着曾经的父母官何大人打听,私下里找过他好几次了。
但天顺帝怕勋贵从中作梗,下了封口令,何谚宽慰了两句,不能说的一个字都没提。
现在想来,他们走出何府的时候,心里怕是哭成曲临江了。
莫安北就没他这么客气了,当即笑道:“装的可真像那么一回事,连我们都被骗过了。怪不得老头生前同我说,欺人者,必先欺己。诚不欺我也,哈哈哈!”
看他一脸受教的模样,李文武憋着笑说:“这么看来,还真是难为他了。”
天顺帝摇头失笑,“这位郑当家也是个妙人,可惜,他这点道行在林轩面前还是差了点火候。”
他似笑非笑地觑了贺林轩一眼。
后者一看就知道他是想起昨天的事,不由抬手一礼,忍笑道:“陛下谬赞,微臣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