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南陵城中车马往来频频,办庙会的街坊有专人守在街口,好言好语地招呼马车停下,请人下车或下马步行。
贺林轩他们自然从善如流,看拦住他们的人殷勤地领着车夫往一片指定的地方停靠马车,不由感慨,这服务意识十分不错。
走了两步,才听人抱怨说:“不让骑马便罢了,他们非要我将马拴在那儿,竟还要额外收十文钱,果然无事献殷勤,没安好心。往年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那人身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笑道:“兄长,我可听说,这些排队招待我们的,都是这条街坊上的百姓。停一匹马、一辆车他们收取十分之一的停靠费。余下的,十中有五,献给庙里的佛陀,祈愿安康。再有四文,却是京畿衙门收的。”
“如此说来,是朝廷的意思?”
那书生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听说,只怕是京畿衙门自己的意思。我听着,似乎这钱要拿来建什么慈幼院,给一些流浪孤儿和老人花用的。”
说着,他又将慈幼院之事说个分明。
书生的消息很是灵通,虽有些似是而非的言语,却也说的头头是道,听得他的友人叹服不已。
不说别人,就是贺林轩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番言论,挑了挑眉。
李文斌看了那书生两眼,回头对贺林轩笑道:“那应该是京兆尹黎大人家的夫郎的侄子。前日我和阿嫂才与黎夫郎喝过茶,黎夫郎家里也是行伍出身,阿嫂与他是打小的情分,就想拉他入伙,他当时就答应了。没想到,他办事这样雷厉风行,这便有办法了。”
贺林轩对那黎府尹的夫郎也有些佩服,不过……
他看向李文斌,“你认得他的子侄?似乎,还挺欣赏他的?”
李文斌看他吃醋的样子,噗呲笑出声来:“黎夫郎家这一代只这一根独苗苗,请阿嫂给他做媒呢。”
贺林轩哦了一声,多留意了那书生一眼。
行伍出身,身为独子,却是弃武从文,还能这般得长辈喜欢,想来读书上很有些天分……
他正想着,就听诺儿欢呼道:“阿父,阿爹!你们看,喷火了!”
贺林轩转头一看,原来杂耍班子已经出摊,正喷吐火焰,引得街上游人纷纷驻足。
贺林轩一手抱起儿子,一手牵过夫郎,笑道:“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