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事后学给李文斌听的,当时诺儿面不改色,像极了千军万马当于前而谈笑自如的英雄,抬了抬下巴说:“我阿父把那家伙抓起来,扒了裤子,绑在我们村口的大树上,当着全村人的面,抽的他屁股开花,哭爹喊娘。”
诺儿眯了眯眼睛,看着他的腰后,笑得不怀好意,“你有种,下学别走。”
看着诺儿三言两语把一群大孩子吓走,纪文崇拜得五体投地。
李文斌听说的时候,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他看着贺林轩,也不知道是该夸还是该骂,哭笑不得地说:“都是跟你学坏了。”
贺林轩闷声笑起来,一脸的骄傲。
薄老和秦老对鸡蛋糕都很喜欢,秦老喜欢甜食,只是脾胃不好,吃完了一块,就让晚辈劝住了。
他有些意犹未尽地说:“我府上厨房也送了几个去四方来贺跟掌厨学了一段时间,可惜慧根浅,没学多少本事。”
贺林轩说:“阿爷,您要是不嫌弃,我送两个厨子给你。一个做药膳,一个做糕点。不过,您老人家可要节制,这些甜的要少吃,不然几位叔伯该找我麻烦了。”
秦老笑盈满面,“还是林轩你这孩子贴心。”
贺林轩没有厚此薄彼,不过薄老对甜点兴趣不大,他只送了一个厨子,专做药膳,为老人家调养身体。
吃了点心,便是品评他们上午画的画了。
李信的画中规中矩,虽然单薄生硬了些,但画出来的东西和实物相差不大。而且他在比例上下了一番心思,不说别的,但还原这一点已经做的很好。
贺林轩肯定了一番,再说出一些技巧让他攻克画得太慢的缺点。
李信很受教,他和叔父学画不是为了陶冶情操,多学一门技艺,追求的就是真且快。
接下来就是诺儿和秦老的联手大作了。
两人用色大胆,哪怕只有一根石墨笔,却让他们划出了黑白灰,以及各种渐变的灰黑色泽。
乍一看过去,画纸上就是一团杂乱无章的色块。
但再看第二眼,就能看出陶罐的形状,且很有神。可第三眼,画上的颜色又仿佛组合成不一样的物件,每个看见的人都有不一样的见解。
薄老摸着胡子说:“诺儿果然很有灵性,要不是被老东西拖后腿,这画可称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