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也被贺林轩给吓唬得不轻,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不是因为李文斌生产出了什么惊险,纯粹是贺林轩当时脸色太难看了,一双眼睛猩红猩红的,就坐在床边,也不说话,沉默地盯着每一个人。
可不吓人么。
蓝锦辰朝李文斌眨了眨眼睛,“我可听说了,你生的时候,他就赖在你旁边,怎么都撵不走,可是真的?”
李文斌红了耳尖,吃着补血的汤药,露出满面无奈。
为人夫郎,自是渴望被珍爱。
但真要说起来,没有一个双儿愿意生产的时候所爱之人杵在旁边。
原因无他,因为痛起来,真的很丑。
人总愿意让爱人看到自己最好的那一面,何况是李文斌这样,骨子里还有几分爱美的人。
他真恨不得把贺林轩抓来,把他脑子里看到的,自己最难看的样子擦洗掉,不留一点痕迹才好。
见他郁闷得不想说话,张河笑道:“可不就是呢,勉之赶他他都不走,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不听勉之的话。一直沉着一张脸,模样可凶了,把我们都吓住了,好一阵产房里都听不见一个声儿,害得他阿兄在外头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都哭鼻子了。”
还好当时几个孩子都在学里,不然一准哭成一团,那才要命呢。
蓝锦辰倒是能体谅,安慰李文斌道:“这是林轩一番心意,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可别像我当初那样,瞎想那些有的没的。”
李文斌点点头,“我知道的。”
蓝锦辰也知他豁达,没有多言,转而道:“小宝的名字可取好了,叫什么呢?”
说道小儿子,李文斌脸上便不自觉地绽放笑容,温声道:“大名随他阿兄,叫子言。乳名还没想好……”
张河噗嗤一笑,截住话头道:“怎么没想好,林轩不是说嘛,就叫豆芽。”
“豆芽?”
蓝锦辰一愣,这却是什么典故?
张河忍着笑说:“勉之怎么赶都赶不走人,气性上来,给林轩手上咬了一口。后来他要松开,林轩还不许,等生完了,我瞧了一眼,嚯,好深一圈牙印呢。林轩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还挺高兴,要管咱们小郎君叫兔子,取笑他阿爹急了要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