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乌鸦嘴。
闲着没事老胡思乱想什么?是日常生活不温馨,还是妈妈做的菜不好吃?叫你闲着没事老想着打架,这回好了,把人盼着盼着盼成一家了。
纵使两人都体力惊人,可是这么高强度打下来,再大的火气都打没劲了。所以才能蔫蔫的一起坐在长椅上,无语哽塞地注视着海港,怀疑人生。
沉默,是今天下午的康桥。两人都不说话,世界很静,风呼呼地吹,海边的风真他妈大。刚刚打完浑身全是汗,现在透心凉。
“……母亲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在冷风中,初景渊听到陈潭良低声说。
初景渊以为陈潭良又再找茬,他瞪了过去,却看到陈潭良在发呆,好像真的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什么叫做我这样的孩子?”初景渊挑起眉毛,“我上一世可是皇帝,我在m国当混混是为了避免自己征服世界!”
陈潭良眼皮抬了抬,似乎有点诧异,他说,“在我们那个世界,皇帝在我出生前就被人推翻搞死了。”
初景渊:……
初景渊:“你又是干什么的?”
“大帅。”陈潭良说,“带兵的。”
景渊不由得感叹,他们亲娘还挺厉害,这年代都不同。
他本来已经平静一点了,却听见陈潭良嘟囔道:“你要是征服世界就好了,那我就有正当理由出兵剿你。”
初景渊冷笑道,“你还真正人君子。那如果你剿我的时候知道我们同母,你还剿吗?”
这个拷打良心的哲学问题问得陈潭良一愣,他睫毛颤了颤了,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等到初景渊都快忘记这件事的时候,陈潭良才说,“看母亲还在不在。如果不在,我听我妹妹的。”
“听你妹妹的干嘛?”初景渊莫名其妙。
“她是文学家,这种哲学问题比较在行。”
初景渊不由得回头打量了他好几眼。
“就你这样的人,能当将领?”他不敢相信地说。
陈潭良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和他之前在m国见面的时候不一样,也和他曾经见过的统领都不一样。
在不动手、不穿军装、陈潭良也没有敌意的时候,他看起来反差有点太大了。这么温吞的样子,怎么可能带军队当将军?怎么压的住属下呢。
这是时代的差异。在初景渊的古代来说,打仗时都要面对面搏生死,将军将领自然杀气更重,功绩更高,才能让士兵驯服。而陈潭良的时代,他除了青年时跟着父亲出军,在府里面都是按照少爷养的。
而且陈潭良的生长模式没有初景渊的那么困难模式,这么端正地养起来的男人,脱去那身军装之后,看起来竟然人畜无伤的样子。
“我也想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当皇帝的。”
正如初景渊不理解陈潭良,陈潭良也无法理解初景渊这个人。他觉得他完全没有做皇帝的品质。做人应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而当领头人更应该是德才兼备、以德服人。
初景渊这家伙哪有德、善、美的影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明君。
——好极了,俩人谁都看不上谁。
然而他们心中最大的疑问就是,这货怎么可能和自己是一个老妈?
真不敢相信。简直是家门不幸。
初景渊懒得和他斗嘴,“你妹妹留下,你可以走了。”
陈潭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要再打一架吗?”他威胁道。
于是两人又在海港边打了一架。
打完之后,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
两人都沉默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江时凝也差不多要回家了。
放下手机,初景渊和陈潭良互相瞪视彼此。
一阵冷风吹过,后背又凉透了。
初景渊:“……”
陈潭良:“……”
初景渊:“要回去吗?”
陈潭良:“……嗯。”
初景渊去启动哈雷,两人上了同一个摩托车。
“别抱老子的腰!”景渊怒道。
陈潭良满头黑线,他也就是搭了下初景渊的腰侧,搞得这么夸张。
为了报复,他干脆伸胳膊真的抱住了初景渊的腰。
初景渊:“……你想死吗?”
“你之前不是很愿意来烦我吗?”陈潭良说,“这就是报应。”
初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