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坐在床头发了会儿呆,头顶还翘着一缕被惊起的毛。
他开始怀疑人生,他是怎么混到随便一个人都敢进他的屋、在大半夜将他踢醒的地步的?
景渊一想,他都被陈潭良吵醒了,一定不能放过他,便起身又去陈潭良的屋里,没想到,陈潭良把门给锁上了。
景渊:……
这个狗人。
陈潭良看着门把动了动便没了声响,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他的想象中,景渊想要过来复仇,却发现自己锁了门,这大半夜的,景渊又不敢大吵大叫,肯定气得闷伤。
没想到,门外没安静多长时间,门锁附近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陈潭良和手里还拿着铁丝的初景渊面面相觑。
“……你一个皇帝,是从哪里学的撬锁?”陈潭良喃喃道。
“你忘了我这辈子是做什么的了。”景渊将铁丝扔在陈潭良的屋里。
……也是,话说回来,初景渊的身份地位从皇帝下滑转移到m国边境黑老大,竟然仍然接受良好,这能不能说明初景渊这人本来就是个地痞流氓啊?
景渊其实刚开始还是有点生气的,但是他一想自己先逗人家在先,被报复一下也不算什么。
“你吵醒我,咱俩这回平了啊。”
听到景渊这话,陈潭良冷冷地看向他。
“是平我做噩梦、还是平你做诗气我、还是平你嘲笑我炒菜水平不会?”
“都平了!”景渊大手一挥,看起来十分霸气爽快。
看到他这个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动作,陈潭良脸都黑了,“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来我那个噩梦。”
“你梦见我什么了?”景渊好奇地问。
陈潭良本来不想说,可是好像他不说、景渊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他绝对不会说做梦还梦到景渊写诗气他的事情,便简短地说,“我梦见你穿着黄色龙袍跟我说话,梦见你本身就是一场噩梦。”
“瞧你没有文化的样子。”景渊鄙夷道,“我的世界里,龙袍都是黑色的。”
……好,他们虽然都说同一种语言,但是世界设定上还是不一样的。陈潭良那个世界、和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里的皇帝都是以黄色的龙袍为主。
会不会某个世界的皇帝是穿粉色龙袍的呢?可能是天太晚了,陈潭良的思维发散着。他竟然已经脑补到初景渊身穿粉色龙袍的样子,然后袍子上的龙都变成了hello ktv猫……
陈潭良恶寒地从想象中脱离出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果果的粉色房间影响到了。
“你脑袋里想我们什么坏事呢。”景渊看着他的表情不对劲。
陈潭良清了清嗓子,他这又想起来白天时初景渊的丑恶嘴脸,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原谅他。
“我们来聊聊那首诗。”陈潭良面无表情地说,“你展现的是皇家子弟的文化最高水平吗?”
“……百分之十的功力。”景渊淡定地说。
“你是真的脑筋不好,还是故意气我?”初景渊表情管理太好,陈潭良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真的是感情到了,有感而发。”景渊一脸正气地说,“虽然没有深度,但是你不觉得很可爱吗?我觉得看在可爱的份儿上,你也不该再这么生气了。”
我可爱你一个大头鬼!!
“滚!”陈潭良将景渊推了出去。
他想锁住门,却发现门锁已经景渊给破坏了。
景渊靠在门框上,闲散地看着陈潭良瞪着眼睛弄门锁。
“喝一杯我就不烦你。”
陈潭良觉得人生无望,景渊的烦人程度超乎想象,他没想到报复一下而已,竟然会让自己落入更烦的境地。
陈潭良弄了半天发现自己修不好,只能生无可恋的站了起来,跟在景渊身后走向厨房。
景渊拉开冰箱,伸手就要拿啤酒,被陈潭良摁住。
“没到礼拜天,不能喝酒。”陈潭良淡定地说。
江时凝规定儿子们不能饮酒过量,只能每周喝一次。其实这条管的是乔怀泽和景渊,陈潭良本身没有酒瘾,景轩的瘾是喝茶。
所以,景渊烦他,他就不让景渊喝酒,互相伤害。
“那喝什么?”景渊皱眉道。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陈潭良拿出了果果的ad钙奶。
他拿出两个之后,冰箱里就孤零零地剩下一瓶奶了,不知道为什么,陈潭良忽然良心作痛。
两人并肩坐在黑暗的沙发中,手中拿着一小瓶ad钙奶,默默地吸着吸管。
“我说,你也太小气了。”景渊一边喝,一边说,“你生气了可以打架,生闷气不理人也太娘了?你跟别人生气时也这样?”
“……”陈潭良眼角一抽,他冷冷地说,“只有你这不长眼的一直让我生气。”
“那你怎么才和我和好啊。”景渊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