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钧把床上床下找了个遍,心越来越凉,他把灯打开,十分着急,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哭腔,“我的钱不见了,是你们谁拿了。”
每天睡觉前,房间会从里面锁起来,所以丢钱了,也只能是内部人拿的。
凌晨三点是一个人睡得最深的时候,大伙计睡得好好的被弄醒了,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每个人的表情各异,面面相觑。
半响,不知道谁先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声,“是不是你自己没收好半途中弄掉了,明天六点要起床,就算你钱丢了,也别吵老子睡觉。”
毕竟丢钱的不是自己,也没人出来帮苏钧说话,得罪人不讨好的事没人愿意做。所有人都只是沉默。
工地丢钱的事情很少,但也是没有,在他们看了,丢钱了就是你自己太怂,为什么别人的钱不丢就你一个人钱丢了?
苏钧站了半响,脑子里嗡嗡的响,明明他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打了个顿儿钱还是不见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是你们中间的人拿的,我的钱是要用来读书,如果你们谁捡到了我的钱,请还给我,我会感激他。”
依然没人做声,又过了十分钟,很多人都有些不耐烦了,“你钱丢了,难道我们就不睡了,明天还上工呢!”
苏钧当时把唇都咬破了,他已经是穷途末路,“钱就是你们其中一个人拿得,门是锁着的,外面的人进不了,我要搜,搜不出来我就报警。”
说完后,苏钧眼神冰冷的走到孙伟面前。
苏钧还记得下午自己拿了钱之后,孙伟看了他几眼。
孙伟喜欢赌博,前几天下雨不能做工,宿舍里的人就聚起来打牌,他知道孙伟最近输了不少,连着后天寄回家的钱都没有,而且孙伟有前科。
孙伟看着站在床前的人,站了起来,推了苏钧一把,“老子没拿你钱,爱信不信,你要再折腾,你信不信老子削你!”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也收不了场了。
协警是半个小时后来的,进来房间看了看,捂着鼻子皱了皱眉。
凌晨三点被这么屁点大的芝麻小事给从床上叫起来出勤,四个协警肚子里也有气。
二话不说,也不问什么,就要把苏钧和孙伟一起带上了车回局里处理。
苏钧擦了擦嘴角的血,跄踉着往前面走,后来跟着其他宿舍几个看热闹的。
苏钧走到车边,看着警车愣了愣,为什么他的钱丢了,警|察连着取证都省了,直接粗声恶气的要把他往警局里带。
在社会上混了三个月,苏钧也觉得不对劲,“我不去警|察局。”
不知道谁在后面推了他一把,“你他妈三更半夜把我们从床上搞起来,不去也得去。”
孙伟当然也不想去警察局,他还有前科更不能去了!去了那里是那么容易出来的?他听苏钧这么说,也高声喊道:“我也不去!这就是误会,我们自己能解决。”
混乱之中,不知道谁踩了其中一个协警一脚,一时候有些乱,苏钧手撑着车门不坐进车里去,被后面的人一脚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