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环境里突然传来人声,吓得她神色一变。可当她抬头的时候,却什么也看不见。这里肯定有摄像头,只是装得非常隐蔽,或许就藏在头顶发光的天花板里,而她却无法找到。
她不敢在这里久留,扶着墙加快了行走的步伐。等到她走进曾子牧的会客室时,受伤的右小腿又开始发胀发痛起来。
她下意识地扶住墙壁,曾子牧已经快步走上前来,扶着她往里走。他边走边道:“看来轮椅还是有必要的。”
“算了,太招摇。”严幼微扶着沙发慢慢坐下,轻轻松了口气后又道,“也别让人帮我推轮椅了。忙完了今天的采访我就在屋里专心写稿,不需要到处走了。”
“那人已经撤了。晋扬出发点很好,可惜没办成好事儿。你这样太过引人注目。”
严幼微想起刚才孙晋扬说的话,忍不住问:“你不希望别人看到我是不是?怕引起什么误会?”
虽然曾子牧结婚结得很低调,可并不代表这船上没有人认识她。万一流言传开,前妻上了前夫的游轮之类的,搞不好真有花边新闻传出。
对赫拉号来说,明星的花边点缀期间是增色,老板的桃色新闻夹杂期间可就不太妙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会有困扰。”
严幼微正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来,听到这话一愣。曾子牧就在离她头顶三四十公分的距离处,声音从头顶直接钻进了耳朵里:“你希望自己成为我的绯闻女主角吗?”
“不,我一点儿也不希望。”
“所以,这一次只能委曲你了。我知道你希望过安静的生活,肯定不希望下了船后大批的记者涌进你家围着你采访。这样对阳阳也不好。”
听他提到“阳阳”严幼微总觉得怪怪的。她有点心虚,于是赶紧岔开话题:“谢谢你的周到考虑,我们还是聊一下那天采访的话题……”
“如果你喜欢这里,等以后我再请你上来玩。”
以后?哪还有什么以后。严幼微自认是个土鳖,这么高大上的生活并不适合她。
于是她笑着道:“谢谢。”却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打开录音笔,又拿出笔记本上记录的问题,一一对照着问了起来。
曾子牧是个记忆力超强的人,那天说过的话他竟都记得。严幼微每问一个他就答一个,内容和前几天采访的时候说得分毫不差,就像是看着稿子在读一样。
严幼微专注地听着他的叙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手却不自觉地抚在微微发疼的小腿上。曾子牧几次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在回答完第三个问题后,他终于自行打断提问,关心起严幼微的伤势来:“怎么,还疼?”
“本来不怎么疼了,刚刚走了几步……”
“晋扬说你是骨裂,为什么不打石膏?”
“只是一点点而已,情况不严重,医生说不用打。”
曾子牧一双眼睛在她腿上扫了几下,突然站起身来去拿电话。他拨号的时候还回头看严幼微一眼,吐出两个字:“庸医。”
随后高傲的曾董事长把他自认为医术高明的医生请了过来。
严幼微看到那医生进来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她还在那里发愣,那高鼻子蓝眼睛帅气逼人的欧洲医生就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开始撩她的裤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