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那个我的事情,你要替我保密。”
“你放心,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不过庄老师,你之前在跟警方做笔录的时候有提及这一段吗?”
“没有。”
“那警方有主动提及吗?”
“也没有。”
严幼微立马微笑起来,那笑容让人看着十分安心:“你放心庄老师。那两人肯定没对你做什么。你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肯定为你做了全身检查,如果真做了什么,院方会通知警方。警方录口供时不会不提及的。所以你放心,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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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宁坐在车里,一头长波浪的卷发遮住了半张脸。还有半张脸则被大大的墨镜盖了个严严实实。
车窗玻璃微微反光,映出她小半张脸的轮廓来,却映不出她此刻脸上复杂的笑容。曾子牧会拒绝她在她的情理之中。送上门都不要的女人,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悲。他现在一定在嘲笑自己。
她了解那个男人,哪怕他现在身陷囹圄,心里该有的傲气真是一点儿也不少。韩宁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便宜没占着还让人踢了一脚,险些踢掉她半条命。
但她也打心眼里谢谢曾子牧。他的那一脚不留情面,狠狠踹掉了她仅剩的那点自尊,却也把她对他最后的那点感情给踹没了。本来她帮着聂坤绑架曾子牧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愧疚,至少还抱了一点希望。万一曾子牧愿意向她低头,她还可以想办法保住他的命。
但现在看来她真是热脸去贴冷屁股。那个男人到死也不会向她低头的。既然如此就让聂坤去对付他吧。她得不到曾子牧,也不会让严幼微得到。毁了他大家谁都别想得到。
她现在不花一点力气,只是出点小钱,就能让另外一个人解决掉他,这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韩宁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曾子牧,别怪她心硬,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识相。
她望着窗外闪过的人影和街道出神,又想像着严幼微知道曾子牧死讯时会有怎样的表情。因为想得太过入神,连手机响了都没听到。还是坐在前排的司机提醒她:“韩小姐,您有电话。”
这声“韩小姐”一下子把韩宁拉回了现实里。自从生下孩子后她就挺讨厌这个称呼的。看看医院里那些有丈夫陪伴的女人生产完后多么幸福。再看看她,哪怕雇再多的月嫂又有什么用,没人会跟你说掏心掏肺的话,都是冲着你的钱来的。她没办法甩掉小姐的头衔做某人的太太,这是她目前最大的遗憾。
因为心中有遗憾,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就不大好:“喂,哪位,有什么事吗?”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了宋立庭父亲的声音。目前早产的孩子已经度过危险期被家人接回家了,当然宋家不敢大意,还是请在医生二十四点小时待命的。韩宁目前也在宋家暂住,两方人都没有撕破脸,也没人主动提出她的去向。
但宋立庭的妈对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平时轻易不打电话给她,只当她不存在。所有的一切事宜都是宋立庭他爸在从中处理。他今天给韩宁打电话主要是要她回家吃顿饭,说孩子从下午起就哭得厉害,大概是想她了。早产儿体弱不能哭得太凶,他怕有个什么好歹,所以让韩宁赶紧回家去。
韩宁一听孩子有事儿倒也有些心焦起来。她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何况女人生了孩子后激素水平会有变化,对孩子会不自觉地就产生极大的母爱。这是刻意控制也控制不了的事情。她也想不管孩子一走了之,但每次看到孩子肉嘟嘟的脸又会舍不得,总想着多陪他几天,哪怕最终还是要分离,多陪一天是一天吧。
于是她接到电话后立马让司机掉头,直接往宋家赶去。宋家如今住在一套老式的花园洋房内,车子开进院子后停在大门口,就有佣人过来跟韩宁问好,又要替她拿东西。只是他们对她的称呼始终都是“小姐”而非“太太”。
韩宁这会儿记挂着孩子也不跟他们计较,立马进屋想见孩子。结果就在楼下撞见宋立庭他爸了。老头子正在那里看报纸,一见她进来就示意她小声:“孩子在楼上,你自己上去看吧。小点声,别吵醒孩子。”
韩宁边脱鞋边问:“孩子到底怎么了,医生有没有说为什么哭?”
“没说,就是哭得厉害,大概是心情不好。你去看看他吧,有一会儿没哭了可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