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总监。”
当应远一早——说早也不早,毕竟只差五分钟就要十二点了的时候,姗姗踏进办公室时,他的秘书立刻替他端上热咖啡和待确认的文件,放在桌上,“再五分钟是我的午休时间,有问题麻烦午休后再找我。”
言意之下,不准打扰她的休息时间。
“嗯。”应远少见没说那些惹人嫌的话,反而按着额头,认命拿起文件检视。
这很不寻常。
秘书冷静地问:“您有哪不舒服吗?”
“唔?”应远失神地应了声,拿起杯子就要喝,“啊烫死了!这什么鬼?酱油?怎么没加奶?”
他是标准小孩子味蕾,喝咖啡一定要有奶,逞强也喝不了黑咖啡。
“抱歉。”秘书强忍住笑,递上纸巾,“我进这里一年了,从没看你喝过这种自动机冲的咖啡。”
应远默默擦着脸,“喔,妳也会笑啊?我怎么只记得妳有张扑克脸?”
秘书瞬间变回冷冰冰的扑克脸,“提醒您,下午月会,请、千万不要再迟到了。”每次像这样板起脸孔训话的样子,就像是应远的褓姆。应远小朋友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秘书离开后,他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地处理着例行公事。
越过办公桌面,应远看着落地窗外的全都缩小如模型的道路与汽车,看得出神。
这两天,别说工作了,他连玩乐的兴致都没有,脑里想得全是卓裳的事。他知道,自己必须主动去厘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否则一切不会有丝毫改变。
但他不敢,他是个胆小鬼。
从小到大,要不是有卓裳在旁边给他助阵,他铁定一点规都不敢犯。
下午众人从会议室出来,陆续搭电梯要上楼时,应远还在犹豫,到底要怎么联络卓裳裳,怎么想都不对——我们谈谈?不,不行,又不是要协议离婚的夫妻??带束玫瑰,在众人前问她愿意和自己交往吗?嗯,依卓裳泼辣的脾气,大概会拿那束玫瑰摔在他脸上,骂他发什么神经。
何况,她和璞夏哥还在交往。
“唉,困难重重啊。”应远如是叹道。
一旁秘书斜眼看向整天魂不守舍的老板:“据说爱因斯坦说,只有放弃尝试的才是失败者。一个天才都如此勤奋——”何况是您这种蠢材,但秘书没把真心话说出来。
应远的脸亮了起来,“是吗?”
不应该放弃,他不该在没还坦承自己心意以前,就轻易半途而废。
他拿员工证,朝感应区刷下,要直接去取车,“我今天先下班了,你们有事line我。”
“??”秘书和其他职员面面相觑。还以为他在为刚被电爆的提案沮丧呢,结果,原来心早飞到公司外了?
应远开他那台白色bmw x5,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公司。
好久没那么雀跃地去做一件事了,他的心跳得好快。
这时,手机响了,是他母亲。不屈不挠地一直打来,他只好接起,先声夺人:“老妈,等会我有事,今天不回家吃饭了。”
“啊?”应母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可是裳裳今天要来我们家吃饭哎?”
“卓裳?”应远的心跳快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她怎么突然要来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