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含月继续道:“不过这孩子还算硬气,破产之后,他直接请辞,并离开厉氏,听说去了海市独自打拼。一个人在外头打拼,也是蛮辛苦的。”
段书桐点点头,果然只有经历痛苦,才能成长。
他心怀感激收下亲人的好意,拿着春秋堂的所有权转赠文件,回到卧房,躺在床上沉思。
和席端临别时说的那句话,不是随便说着玩的。正因为认真,他才会进退两难。
他喜欢同性这件事,该如何跟亲人开口?如果只是想跟席端谈场恋爱,他完全没必要纠结。
刚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微信响了。
席端:月亮很圆。
段书桐唇角不自禁扬起,下床至窗边,拉开窗帘,果然看到一轮明月斜挂半空。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他忽然体会到这句诗的情怀与浪漫,心头满载的喜意似要破笼而出,狂啸着冲毁枷锁。
颤着指尖回复:看不看电影?
席端:我去接你。
段书桐立刻放下手机,换了一套衣服,蹬蹬蹬下楼。
客厅里董含月见到他,有些担心问道:“晚上出去玩?”她还记得自己儿子有段时间交女朋友的事,唯恐他故态复萌。
段书桐迟疑道:“是跟席端。”
“那你去吧,别让人等太久,早点回来。”董含月立刻改变态度。
怀着一点愧疚和心虚,段书桐走出别墅区,来到宽阔的大道上,站在路牙子旁,给席端发了一条微信:我在小区外的路边。
很快,一辆熟悉的车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