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他的小尾巴 李暮夕 1926 字 4天前

自从生了病以后,方修贤就搬去了京山西南的一处别馆。这儿背靠山麓,冬暖夏凉,因为地理特殊,在半山腰形成了一处天然的温泉,内中花团锦簇,一年四季气候如春,很适合老人家疗养。

民国时,这儿是东北某位巡阅使得力干将的行辕,到了八十年代初,改成了对英友好使馆,后来使馆改迁,这地方风水好,荒废了又可惜,就改成了如今的干休所。

在山脚下作了相应登记后,一行人按照规矩,弃车换了岗哨那边的专车,开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馆内。

这是坐北朝南、带庭院的建筑群。接待他们的是个中/校,脸黝黑黝黑的,笑起来很实诚,带着他们绕过假山游廊,又穿过两个花厅,到了东南角的一座二层洋楼前。

“老首长就在上面,几位上去吧。”

叶培林连忙道谢,跟着一个老阿姨上了楼。

二楼四壁的门窗都敞开着,没开空调却感觉到一阵阴凉和舒爽。方老爷子还是没什么精神气,恹恹地靠在榻上。

有个背影高瘦挺拔的年轻人蹲跪在榻前给他换拖鞋,起身时见了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叶培林认出这个人就是那日在司令部大院里见了一面的方首长的小儿子,也对他笑了笑:“老首长的身体怎么样?”

方戒北说:“已经好多了。”

叶培林过去给方修贤把了脉,问了一堆话,弄得老爷子烦不胜烦。

叶培林也不生气,和方戒北一起到了屋外。

“还是吃不下饭,晚上怎么也睡不着?”

方戒北点头:“已经开始服用镇定类的药物了,可是收效甚微。”

叶培林忙道:“千万不能使用镇定药物!这样,虽然可以解一时燃眉之急,但是老人家毕竟年岁大了,这种药物太伤身,对他的身体不好。而且,长久服用会产生抗药性,那时候,真是药石无灵了。”

“教授可有什么办法?”

叶培林沉默了会儿。这个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方老爷子这个病,直白点说,就是心病。

想了想,他说:“保持屋里的阴凉清爽,切记不要开空调,另外,多给他喝绿豆汤之类的清热降火的食物,多听音乐,保持轻松愉快的心情。老爷子这个病,多少还是自己整出来的,说明白点,那就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对了,他有什么特别内疚和挂念的人吗?”

方戒北沉默下来。过了会儿,他语调沉稳:“我会尽力的。”

叶培林回头。这个年轻人阴影里一张俊极无俦的面孔让尽管阅人无数的他都感到惊叹,上帝的偏心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与同龄人所不同的气度,斯文却不失英气,桀骜却又谦逊,还有眉宇间自然流露的那一份难能可贵的沉稳与智慧。

再看他那几个徒孙,浮躁又蠢笨,眉毛一挑他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还总是自以为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两相对比,他看这个年轻人就更加顺眼了。

后来,方戒北在西院的敞轩里给他煮了一壶茶。

两人聊了聊家常,渐渐话题广阔起来,从时政时事聊到各地的风土人情和感悟,有交流,也多有驳论。

叶教授自诩学识渊博,也不得不赞叹这个年轻人的见地与他不相伯仲,甚至还在他之上。就如渊海,难以探测他的深浅。

渐渐的,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深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离开的时候,他佯装无意地问了老阿姨关于这位方首长小儿子的事情,得知这位小公子从小就爱读书,头脑灵活,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大学读的是导弹研究的相关专业,后来却因为一些事情,调去西北当了兵,回来后在仪仗队走过几场演习,现在调回了总参中警局。

叶培林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年轻人,文武双全,性情和经历也颇对他胃口,不由大感惊奇。

之后他回了昔年在燕京东城的故居,逢人就说,方家那位小儿子,是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在他平生遇到过的小辈里,没有人能与之相比。

……

方辞实在不想待在那个屋子里等方戒北回来,想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给樊真打了电话,又赖去了她那儿。

“你那个医馆,打算怎么办?”樊真问她。

方辞提起这个事儿就心烦:“我怎么知道?再说吧。”

樊真见她可怜,心有不忍,摸摸她的脑袋说:“别气,别气,晚上带你出去玩玩吧。瞧瞧你,这几天都瘦了。你只要不乱花钱,我养上一年半载还是没问题的。”

方辞回头抱住了她,像只树袋熊似的蹭在她身上。

“靠,你别乱蹭好不!”

作者有话要说:

***

方老爷子:想看孙媳妇儿~

方戒北:您先吃药。

方老爷子:不吃,找不回孙媳妇儿,你就给我滚。

方戒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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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放男二~

第012章 徐阳

虽然吃的住的都有樊真顶着,可樊真说到底只是一个二三线小艺人,性子还倔,毕业后就没跟家里要一分钱。方辞真不忍心白花这妞的钱,想来想去,过两日就去找了个兼职。

打给老朋友实在太丢人了,想来想去,她还是联系了以前在燕京大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