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雨抬头看了她一眼,态度不冷也不热,低头继续整理,很快,这一床被褥就利落地拾掇好了。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打着暖气有时也觉得骨头里有股寒意。周宜雨做事细到,给她铺了两层被褥,被子也盖了两层,底下的蓬松的羽绒被,上面才是一床棉被,这样压着比一般的杯子暖和。
方辞很过意不去:“麻烦你了,以后还是我自己来铺吧。”
跟方戒北她可以不客气,对着旁人,哪还能这么随意?
“没关系,这是我该干的活儿。”周宜雨对她点了点头,越过她就要走出房门。谁知,方戒北从门外进来,正好和她打了个照面。
两人差点撞上。
周宜雨像是受惊一般后退了好几步,头发下的耳根微微发热:“对不起。”
方戒北问她:“你没事吧,我有没有撞到你?”
周宜雨摇头,没等他问话,擦过他就快步下了楼梯。
方戒北和周宜雨不熟,看了这一幕,不觉皱起眉。
方辞过去拍了他肩一下:“怎么,瞧上我师姐了?”
不搞事她就不舒服,没事也要找点事,方戒北懒得搭理她,把手里的干净睡衣递给她:“穿这个。”
方辞接过来翻了翻。
纯棉的、浅黄色,上衣和长裤的一套,胸口还有一只小熊□□。方辞皱鼻子:“好幼稚啊。”
“你以为你很成熟啊?”他伸手盖住她脑袋,按在掌心揉了揉。
方辞最讨厌他这样了,大声抗议:“我已经长大了。”
方戒北笑得温润,依稀有年少时那个阳春白雪般的少年的影子:“小孩子最喜欢说的就是‘我已经长大了’。”
方辞吃瘪,悻悻地垮下了脸。
方戒北把她抱起来,手臂一推一紧,把她往上送了送,就成了他抱着她大腿的模样了。只有小时候,她才这么抱着她。
这个高度,方辞一伸手就能够到头顶的吊灯了,惊恐问他:“你想干嘛?”
“抱你啊。”
“干嘛抱我?”
“小时候,你不都喜欢我这么抱你吗?”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方辞虽然幼稚,但讨厌别人说她幼稚,尤其是方戒北。不过,她这人就是两面派,一面幼稚着,喜欢他宠着他哄着她,一面又讨厌他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对待着。
小时候不怕的事儿,长大后,反而怕了。
她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快放我下来!”
“叫声哥哥来听听。”
方辞不情不愿,无可奈何:“哥——”
“蚊子叫似的,大声点儿!”
方辞憋着气,喊道:“哥,求你了!放我下来!”
方戒北这才放下她。
一落地,她就手脚并用挂到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领跟他闹,小拳拳不断捶他:“方戒北,你个王八蛋,你欺负我!”
“这就叫欺负了?”他揽了她的肩,一抱一扔,就把她扔到了床上。
这床铺得很软,方辞还上下颤了颤。
上了床,她就不闹了,眼睛望着他,有些赧颜的样子。
大冬天,她也不安分,穿的还是肉色的丝袜,那腿细白又纤长,俏生生地搁在浅紫色地被褥里,脚尖还有些害羞地弓着。
他低头认真地看着,看得她脸色都不自在了:“你干嘛啊?”
方戒北低笑了一声,像是在她,她居然问这种问题。
方辞想合拢腿,结果只是把他的腿给夹住了。
他双手撑在了她脸颊两侧,拿手指搔弄她的头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
“什么什么颜色啊?”方辞没懂。
这次是真没懂。
方辞屏住了呼吸,去压他的手,却被他轻易捉住,拉到了头顶上。
他把她两只手绑到了床头的栏杆上。实在是他的动作太自然了,表情也太自然了,还一本正经,像对待着什么正式的任务。
所以,方辞一开始还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两只手已经被他绑了起来。
她这才有点慌了:“你要干嘛?”
“没想干嘛。”他拍了拍她的腿心,“张开点儿。”
——信他才有鬼——方辞忐忑不安,像是待宰的小羔羊,都快哭出来了:“哥,好哥哥,先放开手我好不好。你想玩什么?跟我说,我一定配合,你想玩什么我都配合你,好不好?这样帮着有什么意思啊,你说是不是?”
以前他没这变态嗜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