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已经好了——
……
——第二天是周日,王旺旺更是一尾活龙,在房子里滴溜溜地乱转,将各个屋子都给收拾了。
钟清文接了个电话:“怎么了?”
对方说了些什么,钟清文笑道:“真难为你还记得我。”
王旺旺很好奇地在一边偷听。
钟清文又说:“我现在就去你那拿。两袋大米是吧?”到这里顿了一顿,钟清文扫了一眼王旺旺,“我叫个人一起过去。”
“……”竟然连这种活儿都要叫自己去干……
“别磨蹭了,让人等着不好。”钟清文催促道。
王旺旺赶紧换上一身运动装,跟着扛大米去了。
路上,钟清文说:“有人给那朋友送了几袋特好的米,听说是非常软,很适合给老人,他就想起了我,让我过去取点回来。”
“哦……!”王旺旺很高兴,因为这就说明自己也可以沾沾光!
钟清文的朋友有一点胖,比较符合普通大众眼中商人的典型形象。
“最近都没怎么见过你。”钟清文道。
“我在忙着准备婚礼。”朋友献宝似的给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给钟清文看照片,“看,新娘子漂亮吧?”
“嗯,”钟清文点了点头,“很美。”
“90年的,才刚毕业,想当明星。”朋友说,“我前两个月给她抢到了几个角色,也算是出道了。”
“那真不错。”
“她想要最好的婚礼。”朋友说,“我肯定是什么都依她的,她开心最重要。婚礼在海边的一家会馆,现场用9999朵红玫瑰来布置,到时候像aa和bb这种级别的明星都会来为我们祝福献唱。婚纱是找最有名的设计师订做的,钻戒很大,首饰也全都是最高档的。”
钟清文笑了一笑,没说什么。
“蜜月要到处都走上一圈,所以之后我都不在。”
“工作你不管了?”钟清文问。
“能有什么事?”朋友好像毫不担心,“公司现在这么成功,如日中天,怎么样都不会有问题了。已经做到这种程度,我这个创始人还不该歇歇吗?交给下面的人就可以了。”
钟情文沉默不语。
“对了,”那个朋友又喜滋滋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图纸,“我打算建个新的办公楼。”
“哦?”钟清文问,“现在那个不够用了?”
“倒也不是。”朋友说,“但是觉得太寒酸了。我老婆说得对,别人的楼全都明亮宽敞,就我这个破破烂烂。”说着指着图纸中的一部分说,“光是我的总经理办公室,就有现在的十倍大。”
钟清文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楼花费还真是不少。”朋友说,“财政有点困难,不过现在公司运营状况这么出色,先找银行借一些钱,很快就能还得上的。”
说罢,又看着钟清文:“我看你也应该换个地方。”
钟清文摇了摇头:“我还不用。”
……
钟清文和王旺旺一人一袋大米,都给拎出来了,把王旺旺累得呼呼直喘。钟清文毫不怜香惜玉,大步在前,一溜烟儿地就没影了。
“……”
回去的路上,钟清文一边开车一边说:“我那朋友的老婆……我有点担心。”
“……”王旺旺没说话,她好像有点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绝非好面子讲排场的人。”
“……嗯。”
“你觉得是我想太多了吗?”
钟清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王旺旺的看法。也许是因为他已经发觉了,虽然两个人的背景相去甚远,但是在对一些问题的态度上却总是不可思议地一致。
“没有。”王旺旺摇了摇头,“我觉得……松懈是不对的。”
她是学社会学的。
在人类的发展中,盛极而衰的例子太多太多了。多少个人、家族、甚至王朝都躲不过这个魔咒,月满则亏,月圆则缺。
似乎只有居安思危才能过得稍为长久。
那边钟清文又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斯蒂格利茨在他的名作《喧嚣的90年代》一书中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毁灭的种子是什么?”
王旺旺也没多想,很自然地接道:“第一个就是繁荣自身。”
钟清文笑了一下:“没想到你还知道的挺多的。”
“呃……”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觉得,农民企业家钟先生和他的小保姆好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