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毒妇重生记 某茶 2515 字 5天前

沈娘娘平素不动钱怡,也是看在朱沅同她交好的份上,不然让她挪个地儿,不要在眼前扎眼,也是十容易的事。

此时朱沅就说得钱怡有十分好呢,沈娘娘心里也是淡淡的,并没有就下了决心。可是朱沅这不愿意配了太子,沈娘娘是看出来了。

沈娘娘自打开始用心想事,只觉眼前之事,处处有玄机,竟似打开了一扇大门似的。也不知自己以往是如何活得这样懵懂的。还好这脑子竟是越用越活,一旦留了神,许多细微末节之处都能察觉到,稍加思虑,也能想出个所以然。

这时沈娘娘就嗔怪的瞪了朱沅一眼:“自你入宫伊始,与我虽身份有别,辈份有差,但交情是不一般的。你如今嘴上说着太子‘雄才大略’,心底却是不愿成为其良娣。竟不敢坦然同我说,反倒拐了九曲八弯推了旁人出来。我就这般可怕,竟不问你心意,硬将你配给了他不成?”

朱沅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但沈娘娘这番态度,可见并未同她计较,也是让她放心不少。

沈娘娘被朱沅露出来的惊讶神情给取悦了,她抿着嘴一笑:“不过,你不愿做太子良娣,倒让我颇有些意外。”

朱沅福了福身:“能成为太子良娣,自然是众多贵女的心愿。荣华富贵,万人之上,何人不羡?臣女却没有这个福份了,只想家中人口简单,和和睦睦,安然度日。”朱沅还曾想过不嫁呢,但此举只能用做的,当着沈娘娘说出来,都无法解释。再说她不期然的想到萧源,下意识的也就改了说辞。

“人口简单,和和睦睦……”沈娘娘咀嚼着这句话,一时心中黯然:“多少人挣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到头来还不如你看得清楚呢。也是,太子生而注定,他能给你荣宠、尊贵,却给不了这简单、和睦了。你放心,我自然是成全你的,来日就是你爹娘不同意,我也替你做主。钱怡么……也罢了,让我再多想想。”

朱沅扶着沈娘娘的手,两人边说边往前走,转过个弯,见花木扶疏处立着个挺秀的年青男子,赫然是太子。也不知被他听了多少去。

他先是给沈娘娘施了一礼,被沈娘娘叫住了,抬了抬手召了太子到另一侧扶着。

太子也不看朱沅,与朱沅一左一右扶着沈娘娘的手前行。朱沅只觉得古怪,便不着痕迹的往后落了一步,幸好沈娘娘与太子说起珸琅的事儿,一时也没心留神到她。

朱沅才舒了口气呢,一抬头就见太子目光古怪的看着她。待她望过去,他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

***

好容易等到天气暖和起来,春光明媚,草木繁盛。

皇帝在宫中住得腻烦,决定往会春园一住,会春园在燕京京郊,仔细说起来,还与朱沅让凤歌暗中买下的田庄所距不远。

皇家园林自然是十分气派了,就皇帝不去住呢,就每年让人修缮维护的银钱都是一大笔。

宫中场地有限,御花园在朱沅等人眼中看来,已经是十分气派漂亮的了,但据沈娘娘说,御花园还不及会春园的十分之一呢。

会春园原本就是依着山势、活水而建,各处都是经大家设计,各种珍奇植物、奇石,多不胜数。秀美难寻比肩。

说到要去会春园,沈娘娘也是露出一幅向往之色。

沈娘娘虽不再年轻,但其容貌却是艳冠后宫的,当年也只输了戚夫人一射之地。

如今刚入宫的小嫔妃,在沈娘娘面前也只有年纪这一点优势,若论旁的,都还比不过沈娘娘。

因此皇帝出宫到会春园小住,除了两个新近得宠的小嫔妃,必是要点了沈娘娘随驾的。朱沅也是得了便宜,得以一起去见见这秀美无比的园林。

当下宫中人匆忙打点行装,钦天监算过吉日,皇帝一行便浩浩荡荡的从皇宫出发,前往会春园

因宫中不能无人主事,窦皇后是照例被留在了宫中。

沈娘娘几番想让珸琅公主随行,谁知到临行前,她却身体不适,不能随行了。

沈娘娘一气之下,便让窦氏随行,当着皇帝,只说借她来陪侍两日,看看其禀性。

皇帝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允了。

因此到了会春园,沈娘娘身边的女官便有三个,幸而会春园地大人稀,朱沅等人都分了一间屋子,钱怡挽着朱沅的手,悄悄儿道:“好姐姐,我领你的情。”朱沅替她说话时,也有宫人在场,这样卖情面的好事,自然是有人暗里传到钱怡耳中了。

朱沅拍拍她的手,以示不必在意。

但钱怡看着窦汝珍,心中自然是酸到不行:“……你看看她,眼高于顶的样子。”

朱沅看了看窦汝珍,不得不说,她这样从出生便被人精心教养出来的,和朱沅这种半路修炼的,就是不一样。

朱沅的一些言行举止,在人前可能是一幅模样,但到了人后,可能又是另一幅模样。

但窦汝珍,毫无疑问,朱沅相信她的每一个优雅动作都是刻到了骨子里的。但是她的高傲也是刻到了骨子里的。

她冲朱沅和钱怡微微的笑,但是其中的距离总是能感觉得到。

刚到会春园第一日,沈娘娘入住栖月轩,众人都忙着安顿,也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园子。

到了第二日,沈娘娘叫了朱沅几人作陪游园。

栖月轩是建在会春园中地势高处,从低处往上看,半夜时分,就像月亮栖在屋脊一般,因此得名。

因为园子过大,沈娘娘是叫了步辇,朱沅三人同一些宫人,都是跟在步辇旁边,一路游览而去。

此时正是桃花开得烂漫的时候,会春园中有条贯穿整个园林的小溪,此时溪水上落满了粉色桃花瓣,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飘动的粉色彩缎。引得几人都禁不住驻足观看一阵。

她们游了一整个上午,也只是看了小半的园子。但就是这样,一群平素鲜少劳作的人,也都嚷嚷着累了,沈娘娘还是坐在步辇上,此时都说有些腰酸。朱沅便让其俯卧,自己替她按一按腰背。

窦汝珍倒是一声不吭的垂目立在一侧,沈娘娘没有吩咐,她便也没下去歇息。

钱怡平素是找着机会就要躲开,生怕刺了沈娘娘的眼,此时被窦汝珍一比,也是强撑着立在一旁。

沈娘娘被朱沅按了一阵,解了些酸疼,这才坐了起来,对三人道:“这里有宫人伺候便可,你们也都累了,都下去歇息用膳罢。”

三人这才答应着下去了。

走到外头,钱怡有意挽着朱沅,下意识的将窦汝珍撇在一旁。

窦汝珍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并不动气。

反倒是钱怡颇有些气馁。朱沅无奈,待回了屋才对钱怡道:“你们身份有别,来日你可以对她阳奉阴违,却不能这样同她置气,把柄落到她手上,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钱怡那里不明白:“不是还没到这一天么!”

朱沅真是忍不住弹了弹钱怡的额头:“你呀……”

用过午膳,沈娘娘是再也没有精神头去逛了,她人留了窦汝珍说话,却说朱沅和钱怡两个不必拘着,自到园中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