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王的模样,朱由崧也有些无奈!
他亲眼见识过彩石军的威风,也亲眼见识过刘如意的手段,如果有可能,打死他,他也不会选择与那个孤狼一般骄傲的年轻人为敌!
但眼下父王……
“父王,您看,若是不成,咱们,咱们不如找王公公调解一下,给齐国公补偿银子,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何必让咱们自己难受呢!”实在是忍不住了,朱由崧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父王一眼,试探道。
“王承恩?”朱常洵肥脸一抖!
他虽然是被气昏了头脑,但脑子却是还没糊涂!
“正是!”朱由崧忙道:“父王,王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红人!由他出面调解,这事情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刘如意就算再张狂,那也总不能不给皇上面子吧?”
朱常洵思虑片刻,心中也明白了这个道道,大声对门外的侍卫道:“去!快去将王公公请来!本王有要事相商!”
“是!”几个侍卫不敢怠慢,赶忙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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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去王府?”旺宾楼王承恩住处,看着眼前的几个王府侍卫,王承恩的圆脸不由拉的老长!
“是!是!王公公,王爷说有要事相商,还请您务必亲临!”侍卫赶忙点头哈腰道。
王承恩的脸色简直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他之所以来到洛阳城,为的是什么,他心中自然是极度明了!
可惜,那福王父子,竟然不知死活,非要往刘如意的枪口撞,这他娘的能怪谁?
到了现在,居然还想要自己去做这个和事老?
自己本身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又怎的有心思理会他们爷俩的破烂事儿?
这不是明摆着给刘如意抓把柄么?
轻轻锤了锤自己发酸的肩膀,王承恩看也不看这几个侍卫一眼,漠然道:“杂家今日身体不适,再休养个几天,就要回京师了!王爷若有什么事儿,只管报到京里就是了!杂家乏了,你们退下吧!”
“这?这……王公公,您,您看……”
眼见王承恩这般态度,几个侍卫不由都慌了神!
王爷本来就在气头上,若这么点请人的事儿都办不好,那,那回去,王爷还不活剥了他们的皮啊!
“王公公,您,您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可是,可是……”
“王公公,您就是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您可不能不去啊!否则,否则俺们几个可谁都活不成了啊!”
“王公公……”
几个侍卫顿时哭爹喊娘,哀怨升天!
王承恩被搞的不厌其烦!
但想想,福王一脉,毕竟也是天家血脉,若真的就这样放任不管,崇祯皇帝那里,他也交不了差!
长叹一声,王承恩不由狠狠的踢了身边这侍卫一脚,“行了!别他娘的像是哭丧一样了!备马!杂家现在过去!”
“啊!是!是!多谢公公!”
“多谢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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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您,您可是要救救我们父子啊!那刘如意,他,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这,这分明就是不将咱们皇族,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啊!王公公,您,您可是要为我们做主啊!”
眼见王承恩到来,朱常洵父子赶忙将其围在当中,大吐苦水不止!
看着这爷俩儿如丧考妣的模样,王承恩心底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早知道现在,那又何必当初?
几万两银子的小事儿,却非要闹到这般下场!是你福王府真正缺了这点银子么?
虽然心中厌恶至极,但王承恩却必须要顾及天家的脸面,深深吸了一口长气,王承恩淡淡道:“王爷,事已至此,杂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刘如意是什么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哎!别说是杂家了,便是皇上,现在也拿他没有什么好办法!”
看了福王一眼,王承恩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功高盖主啊!”
“啊~~?”朱常洵傻了眼!
虽然在王府中,平日里没少听过刘如意的名头,但朱常洵自视为天之贵胄,却从未将刘如意放在眼里!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这天下都是大明的,都是他朱家的!
刘如意就算再骁勇,再善战,那不过也是大明的臣子,是他朱家的奴才!
但此时,王承恩的话,却是犹如一记大棒,狠狠的砸在了朱常洵的头上!
“这,这?王公公,那现在我们父子该怎么办?他,他刘如意是要造反么?他已经进兵洛阳城了!这还得了?这还得了啊!”朱常洵七魂都出了六窍,哆哆嗦嗦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王承恩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唏嘘不止,‘太祖爷、成祖爷的雄才伟略,怎么就在他的这帮后世子孙身上看不到半分了呢?’
沉默了良久,王承恩淡淡看了朱常洵一眼,“哎!王爷!虽然刘如意已经有不臣之心,但他与朝廷,在表面上还保持着一致!只要不将他激怒,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啊!王府今日这般,哎!让杂家怎么说呢?”
“王公公,王公公,您,您可是一定要救救孤王父子啊!”朱常洵和朱由枢都慌了,一人拉着一边王承恩的衣袖,眼泪、鼻涕一大把!
“哎!办法么,倒不是没有!不过,就要看王爷您,到底舍不舍得割肉了!”王承恩叹息一声,淡淡看了朱常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