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崇祯皇帝没有丝毫恶意,刘如意却也绝不会以身犯险。
便如南宋秦桧那位奇葩老婆所言,‘缚虎容易纵虎难!’
人生在世,有些错误,绝不能犯,因为,一旦错一次,便再也没有了从新来过的机会。
崇祯皇帝看似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但在众将心中,却无疑像是一场惊天大波。
君王之所以是君王。
他代表的------是朝廷,是大义,是名正言顺,是神圣一般的高高在上。
九千岁当年虽是一头老虎,但在天启爷面前,他就是一条狗,一条会摇尾巴、忠心的不能再忠的狗!
因为,他知道,他身上所有一切的权利,都是身边的皇帝给的!
所以,皇帝,这并不仅仅是一个称呼,而是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利!
古往今来,几百位帝王,除却真正是弱智、烂泥扶不上墙,帝王之权,鲜有旁落之时。
因为,帝王的权利,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但此时,满清大军压境,崇祯皇帝却要来这么一出,明显是怒急之下、无法控制的昏招。
这,这不是明摆着要祸乱军心么?
给他这么一搅合,这酒宴,怕是再无法继续下去了。
但众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如意居然会这般果断,直接将皇上的信使活剐了开来,不由纷纷看向刘如意,等待着他的态度。
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刘如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环顾众将一眼。
众将都不敢直视刘如意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
刘如意一笑,淡淡道:“天都快要大亮了,今ri这酒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众位兄弟,咱们这便散了吧!满清大军逼近,咱们务必要做好各自麾下的防卫工作,随时等候朝廷的调令!”
刘如意发了话,众将心中也有了数,赶忙纷纷起身告辞。
京营众人,也没有想到,今ri这顿酒宴,竟然还会碰到了这么一出jing彩的大戏,寒暄过后,也纷纷起身告辞。
不多时,大帐内便只剩下杨国柱与王朴几人。
王朴有些担忧的道:“刘兄弟,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杀了他的人,他那边怕是,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吧?”
刘如意看了王朴一眼,却淡淡一笑,“皇上只不过是想试探我的态度,我若不杀这信使,皇上必定也会亲自动手!无论如何,他都要死!这也是他的命!尔等不必担忧!王大哥,通州是京师前沿,此次满清席卷而来,冲的,就是咱们!我估计,此次战场,到不了京师,很可能,就会在咱们脚下这片土地!今ri回去,你要令麾下儿郎加紧修建防御工事,还有,粮草方面,尽量多贮存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王朴忙点了点头,“刘兄弟放心,我大同军,必定牢牢守住彩石军左翼,拱卫彩石军安全。”
杨国柱倒是一时无法接受刘如意的态度,久久无言。
刘如意却也不多解释什么,拍了拍杨国柱的肩膀,转身离去。
虽是一夜宿醉,但刘如意头脑却是极为清醒。
回到彩石军大营,刘如意立即令火郎,加紧修筑防御攻势,深挖壕沟,高堆土墙,同时,从洛阳城福王府缴获的大批粮草,也由彩石商会等三大商会的骡马车,马不停蹄,加紧运往京师前线。
崇祯皇帝虽然有些小xing子,大明各军也有些矛盾重重,但这场仗,却不能不打!
非但要打,还一定要赢!
只要能赢下这最后的决战,必将会是新的一番天地!
对此,刘如意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在,此时,刘如意已经不是一个人。
除却本部彩石军,王朴部大同军,虎大威部山西军,贺人龙部秦军,高杰部秦军,包括山海关总兵马科本部,都是依附在刘如意麾下,唯刘如意马首是赡,也让刘如意,对这一仗,有了更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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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如意早已经进入了深沉的梦想,但在皇宫之中,崇祯皇帝刚刚收到信使被刘如意活剐的消息,脸sè一片铁青。
“刘如意,刘如意,你果真是好狠的手段那!倒是朕看轻了你啊!”崇祯皇帝咬牙切齿,脸上阴沉的仿似要滴出水来。
一旁,王承恩也不敢多话,恭敬的垂首侍立在一旁。
“大伴,你说,此次,刘如意到底是来进京勤王,还是给朕来摆架子?他可曾还将朕放在眼里?若是灭了满清,那下一个,怕就是朕了吧?”崇祯皇帝的语调阴冷的仿似地狱深处的恶鬼。
“皇上,这,这不能够吧!”王承恩用力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小心道:“满清大军压境,齐国公既然前来勤王,想必,想必不应该……”
“哼~!人心隔肚皮!他刘如意现在可是威风,大明九边诸将,唯他马首是瞻!吴三桂,左良玉之流,却根本不听朕招呼!大伴,你说,朕还是大明的皇帝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到今天这局势?”崇祯皇帝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吼。
王承恩根本不敢抬起头,心中却也苦涩无比,“皇上,事情,事情也许还没有这么糟啊!对待齐国公,咱们,咱们必须要耐心一些啊!”
“耐心?你让朕怎么耐心?”崇祯皇帝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朕自亲政以来,从来没有在子时以前睡过觉!每一时,每一刻,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眼下这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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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崇祯皇帝的埋怨不同,此时,身在平谷的皇太极,却是起了个大早。
早晨的空气极为清新,皇太极不由也有些神清气爽。
他侍立在巨大的大明地图之前,小心翼翼的标注着,此次进京勤王、九边诸部的军镇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