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意思是……”卫玢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楚辞看着她惊喜,却又不敢相信的模样,唇畔笑意更深,“已经快一个月了。”
“妹妹……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卫玢眼中已经含了泪,紧紧地握着楚辞的手,欢喜地说道。
楚辞却是摇了摇头,“怀孕这事谢我做什么,要谢也该谢明郡王努力耕耘啊……”
卫玢没想到楚辞会说得这么露骨。
巴掌大的小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半晌,才喃喃地吐出一句,“妹妹坏……”
妹妹坏……
楚辞听着这娇滴滴的撒娇。
不由感叹。
明郡王好福气啊!
这般会撒娇的女子,那样软绵绵,欲语还休的声音,就是她一个女人听着都有点酥,更别说货真价实的男人了。
她们两个在底下小动作不断,卫玢又乍喜乍忧,难免惊动凤座上的皇后。
任皇后目光一转,目光便朝卫玢看来,望着她眼角还没拭去的泪花,关心地问道,“明郡王妃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说着,那目光又在楚辞脸上绕了一圈。
意思很明显——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说出来,本宫给你做主!
卫玢虽处于深闺后宅,但是在明郡王的耳濡目染下,对朝廷政事也有几分了解。
自然知道摄政王府和承恩侯府不可调节的矛盾。
亦知道任太后和任皇后对楚辞母子三人的针对。
当即起身,行了一礼,软着声音,实话实说道,“多谢皇后关心,大殿中,并没有人欺负妾身。”
“那你为何眼角沾泪?”皇后拧眉,扶着凤座,不怒自威地问了一声。
卫玢听皇后这般问,双手下意识地按向自己ide小腹,低头道,“回皇后的话,妾身之所以会流泪,并非因为难过,而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那不知这喜,又从何而来?”
“实不相瞒,妾身盼了这须臾数年,今日才得知,自己终于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克制不住,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就差点落下泪来。”
这般大喜,皇后无法反驳。
只能唤身边的鸢尾去请太医。
明面上是替明郡王妃安胎,实际上,则是防着她有别的心思。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是皇后最信任的梁医正。
梁医正进殿来,先向皇后行礼。
皇后叫起后,目光温和地看向卫玢,吩咐梁医正道,“明郡王妃盼了这些年,终于怀上了身孕,你且好好给她看看,她这胎可还好?要不要进补些什么?”
“是,皇后娘娘。”梁医正答应了一声,便提着药箱朝明郡王妃的方向走去。
在明郡王妃面前跪下后,拿出脉枕道,“还请郡王妃将手腕搭在脉枕上。”
卫玢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地撸起袖子,将欺霜赛雪的手腕搭在了脉枕上。
她身边的婢女在她放好手腕后,又遮了一张丝帕上去。
梁医正将三只手指按在丝帕上,透过帕子替卫玢把脉。
这一把就是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把完后,整张脸上尽是凝重。
“怎么样?”皇后饮了口六安瓜片,不疾不徐地问道。
梁医正闻言,膝行着转过身,向皇后行了个大礼,道,“回皇后的话,微臣仔仔细细地给郡王妃诊了脉,可却并没有把出滑脉的症状。”
言下之意,明郡王妃所说的有孕只是一句谎话。
皇后闻言,目光顿时犀利起来,看向明郡王妃,不怒自威道,“明郡王妃,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卫玢听完梁医正的话,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现在再被皇后一问,额头顿时布满了汗水,险些站立不住。
楚辞见她这副模样,正要起身,把罪责揽过来。
可她刚欠了下身,卫玢那边已经朝皇后跪了下去,脊背挺直,语气认真道,“回皇后的话,妾身的喜脉是南郡王府世子妃楚妹妹亲自把出来的,比起梁医正,妾身更愿意相信楚妹妹。”
“是吗?”皇后瞳孔一缩,目光如刃地朝楚辞看去。
楚辞迎着皇后的目光,缓缓站起身来,福身,清泠泠地道了声,“是!蘅姐姐的确已经有了身孕。只是还不到一个月,所以滑脉还不明显。”
“照你这么说,那是太医院的院正医术不精了?”皇后反问。
楚辞淡淡驳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位梁医正,擅长的应该是内经罢?”
言下之意,其实还是梁医正学艺不精。
皇后一言不发地将落在楚辞脸上的目光收回,侧头看向身边的鸢尾,吩咐道,“去找良太医来。”
良太医,精的却是妇科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