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她许也得许,不许也得许!”景明帝这次是真的火了。
他也绝不会再像一个傀儡般,任太后和皇后这对姑侄摆布……
另一边,坤宁宫。
直到天亮时,皇后才得知昨夜乾元殿和芳华殿的事。
“你说皇上昨夜突然从乾元殿冲去了芳华殿?”皇后冷冷的看着鸢尾,厉声问道。
鸢尾连忙点头,然后趁机又黑了一把凝嫔。
皇后被贴身的宫女这么一火上浇油,立刻摔了一只茶盏,怒声道,“给本宫将那个贱人带过来!”
“是,娘娘!”鸢尾答应一声,领着几个会武的太监便朝西六宫的芳华殿而去。
可等她到芳华殿的时候,却发现今日的芳华殿已非昨日可比。
守门的已经变成乾元殿的侍卫。
且开口闭口间,都是皇贵妃如何如何……
鸢尾听了,何止一个心惊。
当即也不敢再找芳华殿的麻烦,带着皇后宫里的人便要回坤宁宫去。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转过身,另一边,景明帝却带着十几个侍卫逼近了她。
“皇……奴婢见过皇上!”鸢尾心中一阵惶恐,忙跪地行礼。
可景明帝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走向了芳华殿守宫的侍卫,狠声道,“那几个宫人,竟敢对皇贵妃不敬,全部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皇上!”侍卫应了一声,便去叫人,拿刑具。
而鸢尾,听完景明帝这句话,她差点直接晕过去。
下一刻,张口,朝着景明帝便是一阵惊惧的求饶,“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只是奉了皇后的口谕,请凝嫔过去说话……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跟着她一起来的太监也都吓破了胆,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可景明帝就像没有看见一般,只是冷冷地勾着唇角,冲行刑的侍卫又补了一句,“皇贵妃和大皇子还在歇着,把他们的嘴都堵了,莫要扰到你们贵主子!”
“是,皇上!”侍卫又应了一声,当即便要去堵鸢尾几人的嘴。
宫廷用的杖刑棍子本就粗重,发了狠的打,不过三十来下就能将人打的七窍流血而死……再加上芳华殿地位偏僻。
等这里的事传到坤宁宫时,鸢尾他们的尸体都已经被拖出宫去了……
皇后哪怕再气,到底不敢跟景明帝对上,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揣着一肚子的气便往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中,她到的时候,太后还没起来。
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哭哭啼啼地就闯进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原本还算香甜的一个梦,就这样被她吵散了。
不禁带了几分气,坐起来,瞪向她道,“你堂堂皇后,这般哭哭流流的成何体统!要是以前学的规矩全都忘了,那哀家回头就再给你找几个嬷嬷重头学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连哀家的寝殿都敢闯,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皇后被太后这般训着,一时惶恐,连哭都忘了。
只是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看着床榻上浑身凛然之气的任太后,抽了抽鼻子,福身,低低道,“姑母,侄女知错了!不该莽莽撞撞地冲进姑母的寝殿来!侄女真的知错了!”
说着,膝盖一软,还跪了下去。
任太后看着,不由叹了口气。
到底是她从小最亲近的晚辈,她一认错,她这心就立刻软了。
须臾,她长叹一口气,缓了脾气,看向侍立在一旁的菊蕊姑姑,吩咐道,“去,将你们皇后扶起来,都一国之母了,别动不动就跪!”
皇后听自家姑母这么一说,就知道她又原谅自己了。
当下,也不用菊蕊扶,自己就麻利地站了起来,然后上前两步,在床边的杌子上坐了下来,抱住任太后逇胳膊,红着眼眶道,“姑母,我看我这皇后是做不下去了,您不知道,皇上昨夜竟然封了芳华殿那个贱人为皇贵妃,而我今早不过想让鸢尾他们请那个小贱人过来说说话,皇上就不问缘由地将鸢尾他们全部乱棍打死了,说他们对皇贵妃不敬……”
“你说什么?!皇上竟然封凝嫔为皇贵妃?”太后掠过鸢尾,直接提及凝嫔晋位一事。
皇后听自家姑母这般问,当即又是一阵气恼,“可不是!竟然从嫔位直接晋到皇贵妃!那下一步,是不是要撸了我这个皇后,给她……”
“闭嘴!”任太后听皇后这般口无遮拦地说着,一下子变了脸色,双目深邃,冷冷地扫向她道,“我不许你再说这些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
“你是皇后,只要你还活着一日,那你就是大云朝的皇后,谁也不能废了你!”
“那若是朕执意要废了她呢!”
太后话音刚落,一道暗含薄怒的男声就将话接了过去。
皇后和太后对视,两人脸色同时一变。
下一刻,景明帝掀开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连礼都没有行,直接走向床榻对面的胡床,一撩袍摆坐了下来,接着,冰冷而又愤怒地看向任太后,一字一句道,“任明薇这个皇后,朕废定了!”
“太后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威压十足。
任太后听罢,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是怒的,更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