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罢!”
“我走了,娘娘不必相送!”
说完,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皇贵妃,转身就离开了。
皇贵妃看着楚辞带人,一步一步的走远。
许久后,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回不去了!”
阿橘没有言语,刚才再和楚辞的交谈中,她也察觉到了楚辞的冷淡。
现在的她,跟当初那个她,就像两个人一样。
“对了,你当才拦住她,她跟你说了什么?”主仆两人掉回头,往廊下走时,皇贵妃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看向阿橘问道。
阿橘听自家主子询问,犹豫了片刻,才道,“世子妃说……她知道奴婢为什么拦住她,她还说,上次救大皇子,是她最后一次为奴婢停下!”
“以后,不管奴婢再为什么事,什么人求她,她都不会再停下了。”
“本宫知道了!”皇贵妃说着,眼眸中,有不甘和暗色在层层集聚。
直到回了慈宁宫寝殿,她眼中那抹别样的情绪,才收了起来。
出宫后,楚辞上了马车。
等车子行驶平稳后,折夏从袖中取出一团纸条,交给楚辞,道,“姑娘,这是慈宁宫中一个叫嫣红的小宫女给奴婢的。”
楚辞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发现是菊蕊的笔迹。
上面写的是前些日子给她下蛊的南疆蛊师的行踪——那个蛊师在云朝的名字叫常三,他还精通易容之术,经常伪装成其他人,有时候频繁起来,甚至每一天的身份都不同。在她醒来前,常三一直藏在慈宁宫里,不过在她醒来后,常三觉得宫里不甚安全,就去了承恩侯府。
菊蕊还说,那个常三的手里,有一种能延续性命的蛊虫,叫长寿蛊。他之前在宫里时,跟任太后说起过,不过最后价格没谈拢,就不了了之了!
楚辞看到长寿蛊三个字,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这不是宜婴一直追查的他爷爷的遗物吗?
竟还真是在这个常三的手里。
等她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应该会很开心罢?
这般想着,因为进宫而带来的憋闷感一下子一扫而空。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楚宅门口停下。
楚辞踩着车梯下车后,发现巷子那头,竟然还停着一辆马车,一匹马。
莫不是,家中来客人了?
这般想着,她揣着一肚子的狐疑往楚宅走去。
进门后,一问吴管家,得知家中果然是来了客人,而且还是在金陵时候的熟人——定南侯萧镇云,和他的表妹牛鲜花儿。
他们来干什么?
楚辞暗暗揣测着,继续往厅里走去。
厅堂间,两两对面地坐着四个人,宜婴对萧镇云,陆小郡王对牛鲜花儿。
“娘子,你回来了?”陆小郡王正对着大厅屏风,第一个看见楚辞回来,忙起身叫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欢喜。
楚辞进得门来,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然后看向定南侯萧镇云,福身道,“侯爷,许久不见。”
定南侯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楚辞了,此时那道想念已久的声音,立刻起身道,“世子妃,许久不见。”
牛鲜花儿是蹭着自家表哥来的,此刻见自家表哥眉里眼里都只有楚辞,当即就醋了起来,用力一扯自家表哥的袖子,咬牙切齿道,“表哥,你还没有跟世子妃介绍我呢!”
萧镇云对他这个……表妹也是无语的很,闻言,侧过头,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向楚辞,开口道,“世子妃,这就是本侯的表妹——牛氏鲜花。”
楚辞闻言,眸光淡淡地扫了那女子一眼,“哦?你就是当初在金陵时,害我惊马的那个牛表妹?”
牛鲜花儿:“……”
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楚辞会再提起。
尤其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就毫不避讳地提起。
只能狠恨恨地又扯了下自家表哥的手,百转千回地叫了声“表哥”。
萧镇云却没有为她描补的意思,而是直接看向楚辞,道,“敢问世子妃,府上有没有荆条,竹条什么的?”
楚辞听萧镇云这般说,虽然不甚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点头道,“有!”
说着,她微微转头,看向身边跟着的折夏道,“既然侯爷有需要,你就去给侯爷拿几根荆条过来吧!”
折夏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厅里面,牛鲜花儿还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表哥,故作娇羞地小声问,“表哥,我让你替我跟世子妃解释,你让人去拿荆条竹条的做什么?”
萧镇云回头,看了眼自己表妹状若“驴屎粑粑上白霜”一般的脸蛋,然后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袖子,一字一句道,“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牛鲜花自个儿是没有读过书的,不过在混了几年的金陵闺秀圈后,到底还是耳濡目染了一些文化常识。
此刻,她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表哥,疑声询问,“谁要负荆请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