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看向向嬷嬷道,“你也起来吧!我知道你那小孙子再金贵不过,让你用他发誓也是为难你了!”
“老奴、老奴多谢郡王妃体谅!”向嬷嬷一边打着摆子从地上站起来,一面低着头向南郡王妃谢恩。
南郡王妃打量着她也是怕了,干脆发话让她下去,省的平白乌糟了主子的眼睛。
向嬷嬷得了南郡王妃的话,就像是得了什么赦令一般,躬着身子就要退下。
可经过陆小郡王身边时,却听自家小主子冰冷,却不容拒绝的道了声“嬷嬷且慢”!
向嬷嬷听到这句话,摆子打的更厉害了。
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觍颜看向自家小主子,讪讪道,“不知小郡王还有什么吩咐?”
陆小郡王靠近她,在她低垂的头顶,冷冷的笑了一声,“嬷嬷刚才说的话,我现在就让暗卫出去一一查证,看看到底是那个不要命的,竟然胆敢编排我南郡王府和摄政王府的闲话!”
他话落,便有四个身着黑衣的暗卫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副恭听主子吩咐的模样。
向嬷嬷看到那四个人之后,心里更加恐惧了。
尤其在陆小郡王开口吩咐那四人去查证时,她膝盖一软,冲着自家小主子站的方向就跪了下去,口中急声叫着,“小郡王不要,不要去查!”
“哦?这又是为何?”陆小郡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倏地变了脸色,“难道,向嬷嬷刚才那些话,全是自己浑说的!”
向嬷嬷被他逼迫着,正要磕头承认。
可她身后,主位上的南郡王妃却突然拍了下桌子,含着几分威胁,冲着她的背影道,“向嬷嬷,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欺瞒主子,那可是要打板子,发卖全家的。”
向嬷嬷将女主子话里的威胁听的明明白白,一时间又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事已至此,陆小郡王哪里还看不出事情的真相,他一挥手,将向嬷嬷打发了出去……
主位上的南郡王妃看到这一幕,正要松一口气,可下一刻,陆小郡王又一脸冰寒的看向她,开了口,“娘,我知道你看不惯阿辞这个媳妇,早就想将她扫地出门,可你……至于编排这些谎言,往儿子的身上可这劲儿的泼脏水吗?”
南郡王妃被儿子一番质问的话说的红了脸。
她嗫嚅着唇,想要辩解。
可陆小郡王却摆手打断了她那些辩解的话,直接看向她,道,“娘不必解释什么,你解释什么我都不信的。”
“今日,我不妨将话也撂在这里,就算有一天,我与我娘子和离分开,那也是我们过不下去,是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原因,绝不是因为外人的缘故。”
“因为外人背着我娘子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一个字,一个句读都不会信!”
说完,他转身便朝外走去。
主位上,南郡王妃看着儿子离开,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直到看不见自家儿子的声音,才挂不住的猛地一拍桌子,道,“你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为了一个不将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就这样么气我!”
南郡王:“……”
秦昉:“……”
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一脸尴尬的低头喝茶。
只有坐在南郡王妃下首,秦昉身边的陆兆华敢开口,她看了自家娘亲一眼,然后一脸耿直道,“娘,大哥是祖母带大的,他出生后就连着奶娘一起,去了鹿呦院祖母那里……”
所以,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是不存在的。
陆小郡王根本就是连亲娘的一口奶都没有吃过。
南郡王妃哪里听不出女儿的意思,当即侧头看她,又是一记狠瞪。
可陆兆华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反正她已经嫁出去了。
而且,今天算起来刚好是回门的日子,就是她娘心里有气,当着秦昉的面也不会撒出来的。
事实上,南郡王妃确实如她想的一般。
眼下就算再气,也忍了回去,不愿意在新女婿的面前,就打骂女儿。
憋到最后,也只是挥了挥手,道,“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也累了,就先回去歇着了,你跟阿昉去看看你大哥,好好的劝劝他,让他不要……”
“好!娘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陆兆华还不等她说完,就扯着秦昉起了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南郡王妃看着这一幕,自然又是一番气不顺。
良久,才抚着胸口缓过来,然后看向身边淡然吃茶的南郡王,骂道,“你就这么看着那一对儿女欺负我,一言不发吗?”
南郡王闻言,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盅,看向自家夫人,淡淡道,“这件事,的确是你做的过了些,哪有人专给自己儿子头上扣帽子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南郡王妃更生气了,她一拍桌子,狠狠的瞪向南郡王道,“那你说,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楚辞这个儿媳妇,你是不是跟风儿和兆华一样,也中了那个女人的迷魂计?”
南郡王听她这般疑神疑鬼,不由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没有。”
“你分明有!”南郡王妃恼怒道,“你就是中了她的迷魂计!不然怎么一点都不帮着我,就知道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吃茶!看着风儿和兆华帮着那个女人欺负我”
“什么那个女人,那是你的儿媳妇!”南郡王又叹了口气,看着自家夫人,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看不上阿辞,可你别忘了,她一日不和风儿和离,那她就还是我们家的人,既是我们家的人,那你这面子上就要过得去些……再说了,阿辞哪里不好了,我看她分明就是个再好不过的孩子!不说别的了,你上次见红,风儿找她去要保胎药,那她可是半分没有记恨你当初抱走小尔换兆华,更没有拿乔……”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拿乔!”南郡王妃听南郡王提到自己受人恩惠,脸上总算多了几抹不自在。不过却还是不肯承认楚辞的好,继续强词夺理道,“说不定她当时根本不想救我,是风儿苦求了她她才同意的!”
南郡王听她这么说,彻底的无语了,一摊手,道,“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说完,起身就朝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叹息着,别说他那一双儿女和儿媳了,就是他最近都有些受不了这个钻牛角尖的妻子,现在的她跟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