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愈一愣,随即脑海里想起了那在金陵流传的那一幕来。
因为朱文正之父早亡朱兴隆,朱兴隆的妻子王氏带着儿子朱文正依附朱元璋。
朱元璋便把朱文正当做自己的“小说领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儿子抚养。朱文正勇猛善战,随军渡江时,攻下集庆路。因屡立战功被擢升为枢密院同敛,朱元璋问:“想当什么官?”文正对曰:“叔父成了大业,何患不富贵。先给亲戚封官赏赐,何以服众!”朱元璋听了很高兴,常常将此事在军中与将士舒说起,所以整个金陵城池,对于这对叔侄的这一段对话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萧云看了一眼邓愈见眉头微微紧皱,显然是有所领悟,呵呵一笑,道:“朱文正能说出这番话,足见他目光不差,志气不小,这样的一个人物,难道是真心沉迷与风月场所么?”
邓愈微微一愣,惊道:“萧大哥是说,他……?”
萧云点了点头,道:“大凡有些惊天才华的人物,必定有些不为世人所理解的举动,以朱文正的才华本足以与金陵城任何将帅媲美,可正因为他是主公侄子,头上不免多了一道挥之不去的光环,这无疑是限制了他的光芒,所以才想借此风月场所来引起世人,引起主公的注意,为兄早已打探清楚,他秦淮河畔不过是陪着一干江南名妓,吟吟诗,作作画,填词唱曲而已,并非世人所传的那般肮脏不堪!”
说道这儿,他略带深意的瞟了一眼邓愈,继续道:“况且以主公为人素来谨慎小心,对将士秉性极为严格,若没有足够的了解,单凭我一人举荐,何以会同意,可见主公心中早已了有合适人选,为兄不过是顺势做了一个人情而已?”
经过萧云这么一说,邓愈才算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心道:“可不是,依着主公的性子,洪都坐落在翻阳湖与赣江交汇处,自古称“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历来是兵家要地,可谓是重中之重,如果不是早已摸清楚了朱文正的秉性,能耐,又岂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呢?”想到这儿,惊异的瞟了一眼萧云,心道:“主公心思自来最难猜透,想不到萧大哥竟能看的分明,这份能耐,金陵城只怕除了军师之外,无人能及,幸亏他不是我的敌人,要不然……?”
摇头叹息了一阵后,邓愈讪然道:“萧大哥这般一说,小弟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可是洪都一战,事关金陵安危,小弟只是觉得,朱大人他……年轻轻轻……秉性乖张,却身居高位,恐怕不是好兆头啊?”
萧云哈哈一笑,决定给邓愈吃一颗定心丸,笑道:“正因为如此,主公才派遣了你我二人匆忙协助与他,邓兄弟为人简重慎密,智勇兼备,严于治军,善抚降者,再从旁协助,还怕了陈友谅不成?如果我所料不差,洪都一战,必是成就朱文正威名的一战,这一战足以名垂千古!”
邓愈见萧云说的极为诚恳,不免有些迟疑,道:“朱大人他能守得住洪都么?”
萧云微微一笑,道:“你放心,一定能!从得知他并非当真留恋风花雪月之地之时,我萧云就知道,此人目光之长远,野心之大,除徐大哥、常大哥、以及主公之外,少有人能比得上!单凭这一点,洪都便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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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个月圆之夜,月亮如圆盘一般,悬挂在半空中,银色的光芒,将整个左哨军的副帅府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荧光。
府邸的书房里,萧云与朱文正对面而坐。
自得知自己这洪都大都督之位,是萧云不顾众人反对,力荐而来的,心中不经对萧云多了几分感激,同时也借故来从中口中探出洪都的应对之策,但洪都一战毕竟是非同小可,就听陈友谅的六十万大军、万余艘的无敌舰队,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要守住洪都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