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亭子里便只剩下了萧云与方礼了,萧云看了天色不早,大小姐已经进了灵隐寺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了,思索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眼看的方礼还在一旁,笑盈盈地望着他。
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捏人家的《灵隐寺画图》,忙对他一抱拳,道:“这幅画还是物归原主的好!“说着将手中的《灵隐寺画图》递了过去。却不见方礼接。
只听得方礼脸上堆着笑意,道:“公子才学高超,收藏这幅字画,是再合适不过了?”
萧云暗笑此人果然是书读多了,不过这份淡然的气质,还是让他心生好感,抱拳道:“实不相瞒,在下对诗词歌赋,字画实在没什么兴趣,方才是得知公子的画值钱的很,才想应个对子,好将公子的这幅字画卖个好价钱!“
方礼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萧云如此坦诚。
其实他哪里知道,萧云早就见他衣着气度皆不凡,一看就是大人物,这样的人,岂能没有点眼里劲,只怕人家早已看穿了自己的那点心思,如其假惺惺的,不如来个痛快的!“
方礼看了萧云一阵,哈哈一阵大笑,道:“萧公子果然是个坦诚之人,实不相瞒,公子的那点心思,在下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公子如此坦诚,单是这点,足以让方某深感佩服,这份字画是公子凭真才学所得,是卖,是留,全凭公子做主,方某没有半分不悦!”
萧云知道这个时代,文人对自己的诗词、字画都十分的爱惜,稍微有些名气的人,绝不会让自己的诗词歌赋,字画,雕刻与钱联在了一起,怕人家骂其沾染了铜臭。萧云没想到眼前这人,听说自己要卖钱,竟没有半分的不悦之色,不免有些奇怪。
方礼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公子不必介怀,字画画出来便是给人看的,有人画,自有人买,有人买便有人卖,今日公子不卖,日后同样有人卖了,同样是卖,为何公子卖不得?若这画真能卖些钱来,那也算方某做了一件好事?”
“好,好,说得好!”萧云没想到一个书生,能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而且从他言语之中,没有丝毫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但是这一点,就足以让萧云高看了一眼。
方礼淡淡的一笑,那笑容如一抹淡淡的月光,干净,轻轻的,柔柔的,宛若一个女子。
“娘的,不过夸了你几句,用不着笑得这么yin荡吧?”萧云嘀咕了声,眼看天色的确不早了,心中有些牵挂方太平,正要抱拳离开,却听得方礼一抱拳道:“萧兄弟,方某可否与你说说话?”
“娘的,两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说的?”心中虽暗骂不已,脚下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嘿嘿一笑,道:“公子可是要与我说话?”
方礼点了点头道:“不错,方某正要与公子叙话?”
萧云望了他一眼,道:“实不相瞒,在下很少与陌生男子这么近距离的说话,我只喜欢与——?”
“女子么?”方礼淡淡的一笑,脸上神色极为自然。让人看的很是舒服。
萧云点了点头道:“公子眼力倒是不差,我就这么点**都没看出来的,果然不简单啊?”
方礼微微一笑,道:“公子才华卓越,加上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只怕这天下没有女子都能逃过公子的魔掌了?”
萧云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娘的,老子好心与你说话,你却变着法儿骂我!“
方礼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不说话,侧过脸瞟了他一眼,问道:“公子是哪里人氏?”
“干什么查户口啊?”萧云白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算是哪里人氏,这个有区别么?”
方礼微微一愣,随即摇头笑了笑道:“公子说的是,哪里人氏的确没什么区别?”顿了顿,又道:“公子眼下作何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