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聪明一世,什么都能预料,什么都能算计,唯独忘了这一点,当年越王勾践杀了功臣文种的理由便是文种只用了三条毒计,便灭了吴国,让越王心生惧意,欲处之而后快!你我要除掉刘伯温,便从此处着手?”
这一番话当真让胡惟庸大开眼界,思索了片刻,方才由衷的抱拳躬身道:“大人目光长远,便是自负才学的刘伯温也比不了大人,这样除刘伯温之计,的确是好计,只是,卑职担心,刘伯温如今是御史中丞,六科之首,想要用此计对付他,只怕——?”
“六科么,呵呵——的确是让人头疼,不过必要的时候,也是为你我所用?”
胡惟庸心头一跳,连忙道:“还请大人明示!”
李善长道:“本官如今还是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管京城六部,六科虽不是本相的管辖的范围之内,但本相倒也还有两个人能说上话,当时只是为了应付日后言官的纠缠, 如今看来倒是别有一番用处?”
“大人高瞻远瞩,卑职佩服五体投地?”这种免费的马屁,胡惟庸从来不放过,急忙躬身赞扬。
李善长淡然一笑,既没有表现的太过欢喜,也没有半分的不悦之色,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本相隔日会授意他们,在应天之内,四处散播耀眼,说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让皇帝好生听一听这首谚语,依着皇帝的性子,本相相信用不了几日,便对刘伯温心生不满,到时候你我再联合淮西将士给陛下上书,揭发刘伯温的种种不是, 如此一来,六科必然不会甘心,定会齐齐进言,到时候惹怒了皇帝,一道圣旨就足以让刘伯温永世不得翻身,他也就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了?“
胡惟庸一听,喜道:“好啊,好啊,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刘伯温竟被大人如此轻易的除掉,大人的能耐,我胡惟庸是难及其万分之一啊?“
李善长摆了摆手道:“这条毒计,刘伯温十有**不被陛下待见,这样一来,有能力坐上这相国之位置的,唯独剩下刘伯温的走狗杨宪,以及中书省左丞汪广洋而已!“
胡惟庸一言不发,一对紧紧被眼皮包裹的三角眼不时的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善长道:“要除掉这两人,倒也不难,据本相查探,杨宪对汪广洋多有微词,曾多次在皇帝面前诋毁汪广洋,此事早已被汪广洋得知,自此二人明争暗斗不断,你大可利用这个,让两人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从中收集二人罪证,必要之时,呈现给皇帝,引起皇帝对二人不悦之心,从而找机会除掉二人!这样一来,满堂文武,唯有你胡惟庸能坐上这相国的大位!只是,这事情不可急躁,要细细思量,寻个合适的机会,一击命中!”
顿了顿,李善长又道:“这一石二鸟之计,并非高明,未必能瞒得过刘伯温、徐达、萧云等人,你好生留意,以免他们从中破坏,坏了整盘计划?”
“大人放心,卑职定会小心行事!”胡惟庸小心的应着,若说在来之前,他对这相国之位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但如今经过李善长的一番安排,他仿佛看到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宝座正朝他招手,这样的机会可是老天送给他的,任谁也不能把他夺走,就算是刘伯温、徐达、萧云也不行。
李善长微微一笑,道:“小心行事固然是好,不过此事还需你多番斟酌,切莫鲁莽,你且说说看,该如何对付刘伯温、杨宪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