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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鸣舟从楼里出来,王争踩着院子里的花坛子,扒在围墙上看他,“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鸣舟面无表情,“你很闲?”
王争睁大眼睛,“今天星期天,又不上课,当然闲了!”顿了顿,“你还瞒我干什么?那女孩是你谁啊?看着真小,就算年纪可能比外表大,你也不要下那个嘴啊,三年血赚,死刑不亏啊。”
叶鸣舟眼眸一暗,他抬眼看了一眼三楼那敞开的自家窗口,声音低沉,“你别管。”
“别管?”王争一愣,思忖着,诧异出声:“你还真跟她有什么?”
叶鸣舟看了他一眼,懒得解释,“晚上回来。”他说了这一句话,转身就走。
王争手托下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目光落到那楼出口处,“那女孩进去后就没出来啊…………”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摇了摇头,从花坛上下来,拍了拍旁边的大狗,“你说她干嘛还管你叫哥?你跟她很熟?”
“汪?”大狗叫了一声,舔了舔他的手指。
“干什么突然舔我?”王争放裤子上擦掉了大狗的口水,才小声道:“我问你干什么,你小子又不会说话,走了走了,还有一堆事情没做,我闲个屁,一点都不闲…………”他说着,转身进了屋子。
晚上,叶鸣舟下班了,她听见他的脚步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紧贴墙根蹲坐了起来。
走廊里的光线昏暗,灯也早就坏了,没人来修,叶鸣舟也不在意,黑灯瞎火的,也能如履平地,他踩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门口,似没有看见旁边的猫。
柳舒茵屏住呼吸,就是想在他开门的一瞬间趁他不注意溜进去,现在的光线这么暗,闷葫芦看见她的可能性也很小很小呀!
闷葫芦把钥匙插进了门孔里,咔嚓转动着,将门打开了,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顿了一下,伸手摸出手机,趁这个时候,柳舒茵捻手捻脚地溜进了门。
跑到了客厅,柳舒茵也没有听见闷葫芦说话的声音,她回头看去,猫咪特有的夜市能力让她清楚地看见闷葫芦站在门口,正将手机插、入迷彩裤口袋中,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这个方向,眼珠子转也不转,她明明知道他不太可能看见她,但还是心跳加速起来,咚咚咚地撞击着她的胸口。
她没有移开目光,他却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大步走进屋子,啪地一声轻响,他关上了门,客厅的灯被他打开了。
“喵~”她迎上去,站在闷葫芦脚边冲他叫,一副想跟他亲昵的样子。
他注视着她,过了许久,都没有什么反应,柳舒茵叫着叫着,便忽然消了声。
又来了,这种目光…………
柳舒茵心里有些焦躁,她竟有一种他已经知道了什么的感觉,但反应回来,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不可能知道的,闷葫芦他能想到什么,能猜到什么?这种事情,匪夷所思,但他现在的反应她又不是很理解,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用这种微妙审视的目光看她…………
是嫌弃她吃得多了?还是太粘人了?还是已经厌烦她了?
她有些时候觉得自己这样敏感的性格,实在是不太好,但是,这也是她本身没有且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原因…………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看她?
柳舒茵在这儿想东想西,叶鸣舟已经移开了目光,他走到柜子旁边,低头看见了他早上就为猫准备好的,堆满了的猫粮,一点都没有减少。
柳舒茵看他朝食盆的方向看去,就觉得要糟,她忘记早上解决那些猫粮了!
他肯定会觉得有问题的,因为自己不可能早餐和午餐都不吃的啊!!!
…………说到这个,她午餐的确没吃,现在也快饿穿肚皮了!
柳舒茵急忙跑过去,一脸扎进了猫粮里,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她其实也快饿死了,看见没!没吃是因为…………因为、太想你!想你想到吃不下的饭!
因为太急躁,许多猫粮都被她弄到了地上,闷葫芦挪动步子,在她旁边蹲了下来。
柳舒茵啃猫粮的速度慢了几分,余光里看着他的动作,慢慢从猫粮里抬起了脑袋,闷葫芦的眸光微亮,表情也不复之前的冷硬,“为什么不吃?”
她、她在吃啊…………柳舒茵下意识地低头用舌头卷了几颗猫粮到嘴里咯吱咯吱地嚼。
就这一下,她看见闷葫芦他…………他笑、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看电影……天才枪手哈哈哈哈哈哈好像挺好看的呢(≧w≦)
晚上回去可能也许还有一更吧……赶得及的话哈哈哈哈哈哈爱你们看到这里~啾咪啾咪
☆、no.17他笑了
柳舒茵呆愣着看着闷葫芦的脸, 那淡淡的笑容稍纵即逝, 似乎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她差点要以为是错觉。
他笑什么?是觉得她好笑吗?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她倒还有几分成就感了, 这么简单就能把这个闷葫芦逗笑。
叶鸣舟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猫的脑门,将那一盆猫粮都倒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面对柳舒茵迷茫的目光, 他似解释一般地说:“软了。”
柳舒茵看着他这番动作,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猫粮袋子,倒进她的食盆里。
柳舒茵移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埋首吃了起来,总觉得, 今天的闷葫芦意外的……多话。
唔, 放久了的猫粮果然没有刚倒的猫粮脆,刚才的的确有点软。
吃完晚饭,闷葫芦已经不见人影, 客厅的灯没有关,这不符合他的性子啊,柳舒茵默默地想着,慢悠悠地到厨房和浴室里都找了, 也没有看见他人,最后去了那个绑着沙袋的房间,门没有关,她看见他坐在窗台上, 粗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在那里把玩。
烟啊,柳舒茵想起来,她似乎都没有见他抽过烟,喝酒的话,王争也过来喝过几次,他也是滴酒不沾,只喝茶,还是那种黑漆漆的,看起来就很苦的茶,跟她家那边的老大爷一样,柳舒茵蹭过去,站在窗户下冲他软绵绵的叫。
她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出了自己的异样。
现在的她,好像老是缠着闷葫芦,以前还能用怕他孤单要做个好宠物承担起陪伴主人的职责做借口去接近他,但她发现闷葫芦根本不在意孤单与否,反倒是她,才是害怕孤身一人的那个。
“喵呜~”柳舒茵呼出一口气,又冲他叫了一声,赶紧过来抱她呀!叫得嗓子都干了啊,柳舒茵看着他,见他仍然看着窗外,没有低头看她,便觉得郁闷,她后腿几步,用了猫咪很好的弹跳力,跳到了窗台上,因为闷葫芦的长腿弯曲着顶着另一边的窗框,柳舒茵只能扒住闷葫芦的膝盖,“喵~”你看看我啊!她抬起脑袋,冲着闷葫芦的脸叫。
闷葫芦的目光终于从只有几户亮着灯的外面转了回来,落到了扒在他膝盖上的猫咪身上,单是这么被看着,柳舒茵心里就舒坦了,郁闷也一扫而空,她后腿踩在他悬空在窗台上的腿下面,一点点的往他腿上爬,闷葫芦的腿和他的胸膛一样,硬邦邦的呢,也是像火一般的炽热,质地略粗硬的迷彩裤也没有阻挡住那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热量,柳舒茵努力了一会儿,才整只猫都趴在了他的腿上。
都不帮帮她,柳舒茵不满地看了闷葫芦一眼,目光余光看见旁边黑漆漆得跟黑洞一般的空处,心有余悸地抱紧了他的大腿,她还有恐高啊,光是站到高处,她就头晕,脚软,有一个站不住就会掉下去的预感,上次闷葫芦往下跳,吓得她也跳上了窗台,看到那让人晕眩的高度,她爪子扣紧了木制的窗框,硬逼自己闭上眼睛,才慢慢摸索着从窗户上下来的,她也是慌了神了,才会做出那种事情,万一头晕栽下去,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柳舒茵呼出一口气,继续往他大腿上爬,还没爬多少,闷葫芦就伸手抱起了她,手指间的那根没有点燃的烟掉到了地上,滚了几圈,掉出了一些烟草,可能是放手里放久了,柳舒茵被他抱着,也能嗅到他手里一些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