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狼狗吐着舌头看她,“那个,我明天就要回去啦,我想问你一件事。”

柳舒茵听了它的话,愣了一下,“你回去?去哪儿?”

狼狗:“都说了我是警犬啦,当然是回警局了。”

柳舒茵之前一直没仔细听它说话,自顾自地认为它是叶鸣舟的新宠物,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你和叶鸣舟什么关系?”

狼狗舔舔嘴唇,“你说的是衰头?”

柳舒茵想起来它之前也叫叶鸣舟衰头,就点了点头,“是他。”

狼狗说:“没啥关系,以前同事吧,不过他走的时候,我才三个月,听说过他的事情。”

柳舒茵从他这句话里,琢磨出了点什么来,“闷葫芦是……警察?”她说出这个词的时候,自己倒激动的不行,“是不是?”她抬起那双碧绿的眼睛,期盼地盯着狼狗。

狼狗摇头,“现在不是咯。”

“为啥不是了?发生什么了吗?”柳舒茵失望地趴了回去,想来也是,现在闷葫芦就是一个普通的店老板,跟警察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关系了。

狼狗摇头,“我听训导员聊天说过,不过那个时候没怎么在意,没记住。”

“好吧。”柳舒茵下巴垫在爪子上,有气无力,“你想问我什么事?”

“你也知道,那衰头把我借来,就是为了找你…………”狼狗话还没说完,柳舒茵打断他,“你说什么?”她跳了起来,两双碧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闷葫芦借你是来找我的?”

“对啊、”狼狗爪子蹭着地,脑袋低了下来,“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你身上的味道,有猫身上那种特有的、唔,大概是骚气?反正蛮独特的,又有人的那种,说不出来,大概是人气?我找了你三天,本来我没这么柴的,都是你身上的气息太乱了,我才分不清,你这个是为什么啊?”

柳舒茵心里因为狼狗那一句就是为了找她泛起了无数的甜意,她小声地说:“不告诉你。”

“…………”狼狗冲她呲牙,“不告诉我?”

柳舒茵看着它那有些吓人的脸,心里却已经不怕了,“不告诉你。”她重复了一遍,冲它笑了起来。

狼狗瞪着她,沉默了半响,才说:“不说就不说,哼!行了,你睡觉吧!”它昂首阔步地离开了房间。

柳舒茵重新趴了回去,心里还甜得很,甜得理智都飞走了,只顾着傻笑。

“那衰头把我借来,就是为了找你……”

就是为了找你,为了找你,看来闷葫芦他找过自己,他找过她,还特地去借了警犬!借了警犬来找她!

柳舒茵在猫粮袋子打了几个滚,眼睛都傻笑得眯了起来,然而理智回归,她忽然想起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她现在明明已经是美短了啊……

闷葫芦怎么会觉得自己就是之前的暹罗猫?

这个问题一旦出来了,她觉得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结果,闷葫芦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把完全不同品种的猫当成是一只?而且她现在还是幼猫,三四个月的样子,暹罗那会儿,已经长得跟大猫一样了啊,他抱都是抱了个满怀,现在的她,只占他怀里不大的位置,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当成一只啊?他又不笨!

柳舒茵想到这些,又郁闷起来。

她发现完全看不懂闷葫芦,搞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看找不到她,干脆就把她抱回来了?

…………好吧,又回到原处了,她伸出指甲,在猫粮袋子上磨了磨,又戳了戳,既然自己想不明白,就去看看他到底什么态度吧!柳舒茵收拾了心情,从猫粮袋子上跳了下去,往客厅里跑。

客厅里的闷葫芦已经不在,虚掩的浴室门内有隐约的水声,柳舒茵跑到浴室门口,脑袋正要往那门缝里探,看闷葫芦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了那种狼狗的声音,“你干什么啊?”

柳舒茵僵住,头也不回地小声道:“你别管!”

“你这么偷偷摸摸的,我还能不管?”狼狗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就站在了柳舒茵身后极近的地方。

“你真讨厌,我哪里偷偷摸摸了!我是光明正大好吗!”柳舒茵扭头看它,小声道:“你别打扰我!”

狼狗蹲坐下来,脊背挺直,“我看着你。”

柳舒茵气死,这又不是它家,搞得她跟个小偷一样的,她伸出爪子,用力一拍门,将本来就虚掩的门给推开了。

“你看着,我光明正大进去的!”柳舒茵恨恨地说,晃了一下尾巴,就这么走了进去。

浴室里的叶鸣舟除了洗澡还能干什么,柳舒茵怕看到啥不该看的东西,就一直低着头,她进来才不是为了看他什么,如果看了他什么,她跟流氓有啥区别!

她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叶鸣舟赤、裸的脚,当然,裤子是穿着的,她抬眼一看,原来不是在洗澡,而是在洗衣服。

叶鸣舟从她推门,到低着脑袋进来都看了个一清二楚,手里的动作早就已经停了,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正嘀嗒嘀嗒地往地上滴水。

柳舒茵的目光在他英挺的脸上滑动,最后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她能感觉他正在看她,但她没敢跟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种时候,有了一丝退缩。

她好想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有些怕知道答案,不过她也问不了吧,现在是只猫,又怎么能问他这些事情。

柳舒茵想起之前他对她喊的“欢喜”,之前以为是对他养的宠物的统一称呼,但那狼狗的名字,她也想起来了,他去拽它项圈的时候,是叫了“阿布”的,阿布一开始又是他从警局借来找她的…………脑子全乱了,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欢喜。”叶鸣舟忽然说话,他的声音依然有些沙哑,但比之前好多了,至少没有那种很少说话又突然说话才有的艰涩感。

柳舒茵一顿,视线飘开,落到了不远处那花洒蓬头上面,眼神之用力,仿佛要把它盯出一朵花来。

“回来,就别走了。”他说。

柳舒茵愣愣地移回了视线,目光与他的对上,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即使在这样的白天,也能这样黑,一点光线都透不进去的样子,因而显得冷峻严肃,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也是这么认真,柳舒茵后退几步,拔、掉似乎被他双眸吸住的目光,低下了脑袋。

他到底、到底在说什么啊!他是已经认出她了吗?不然为什么说回来?

柳舒茵的心脏用着前所未有的频率跳动了起来,脸颊的温度也升高到好像能烧掉她脸颊上毛发的程度。

她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可能是兴奋?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她不明白,但这个时候,她的思路前所未有的开广,她心底的天平已经慢慢地向他认出了她那边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