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个月禁忌什么的,他半点都不想听了。
不过,傅尧俞还是做了让步,没有让人往侯府外说,以至于,傅钰和姚姝半点都不知情。
弘文馆的师傅们也跟过来了,在清思殿教皇子和勋贵之子们读书,傅钰也在其中。下了学,赵泰便喊上傅钰,“本王要去给皇祖母请安,你要不要去给看你mèi mèi?”
赵佑凑了过来,“听说表姐也在含冰殿呢,我们一起过去吧!”
含冰殿里,姚姝安安静静地拿着书在东配殿的南窗下看,她唇上破了皮,半点都不想出去。特别是早上,程幼佳以为她身体不适,过来看她的时候,落在她唇上别有深意的目光,她就知道,程幼佳心里想了什么。
姚姝问了苏姑姑,苏姑姑告诉她,从前淑妃娘娘是读过很多书的女子。孟家先祖曾经是前朝皇室教皇子们的师傅,淑妃娘娘做公主的时候,是跟着皇子们读书的。
吴王赵峥便是由淑妃娘娘亲自启蒙的。
也难怪,吴王这么瞧不起她了,姚姝心里憋了一股气。她听到程幼佳引经据典地和皇太妃说话,看她时眼神高高架起,高傲地看她,姚姝就很是颓废。
前世,她给太子做妾,连伺候人都没有学好呢。
傅钰给皇太妃请了安,到东配殿来,姚姝看到他,委屈极了。傅钰以为她是受了欺负,忙抱着她,“遥遥怎么了?”他猛地一看mèi mèi,见mèi mèi的唇上破了一块皮,就算他再不愿想起,也依然记得清楚,赵峥的唇上也破了一块。
“哥哥,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的字写不好,书也没有读过几部!”说完,眼泪簌簌地落。
姚姝哭了起来,傅钰就顾不上问她的唇了。他又想到刚才,在皇太妃面前,程幼佳点评最近长安城里新兴起的几首绝句,字字珠玑,意境深厚,腹有诗书,气自芳华。傅钰不由得越发心疼mèi mèi,“遥遥不必和别人比较,世上只有一个遥遥,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别人再好,在爹爹和哥哥,还有母亲的眼里,你依然是最好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双手捧了姚姝的脸,“记住哥哥的话,一个人喜欢你,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有,你也是最好好的。一个人不喜欢你,你做得再多,懂得再多,他依然可以挑你很多刺出来,你聪明,在他的眼里,或许就是狡诈。”
“所以,遥遥只需要开开心心就好!”傅钰拿起姚姝看的一部书,大部头的,几乎有一尺厚了,他笑着摇摇头,“这书,哥哥都没有看过呢,改日,哥哥给你找部书看!”
第二日,又是学后,傅钰去找赵峥借书,“你有一部古本的《山海经》,带了了吗?借给我看一下,回头我把一部孤本棋谱送你!”
赵峥喜欢下棋,平常一个人打棋谱也能打到半夜。
赵峥听说是孤本棋谱,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自然是知道,傅钰最近从他继母那里得了不少好的,连前朝开国年间张阁老的手迹都有,就别说一部孤本棋谱了。
“你什么时候,对《山海经》感兴趣了?”赵峥慢慢地挽了挽袖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傅钰。
“你别管了,我只借,你放心,不会弄坏,回头还你。”傅钰不忍说出姚姝前些日子抱着一部书看的可怜样儿,只盯着赵峥的唇看,赵峥摸了摸自己的唇,脸上难得有几分不自在,“只是意外,如果……可以,我……会负责。”
傅钰想都没想,直接道,“什么意外,我不明白!”
他说完,也不告辞,掉头就走。他可不想一个意外把mèi mèi给“意外”出去了。
赵峥就让人去把苏姑姑喊了来。他住在紫兰殿,离含冰殿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恰好姚姝在陪着皇太妃散步,苏姑姑来得很快。
“乡君这两日在做什么?有没有好生写字?看的都是什么书?”赵峥问起来。
苏姑姑愣了一下,心里不知道在想到了什么,她偷偷抬眼看赵峥,见赵峥的眉眼笼在一片暗色之中,少年俊朗,却如那未长成的凶兽,此时蛰伏起来,身上威严依旧令人不敢直视。
“回殿下的话,乡君这两日都在好好练字,平常多看书。”苏姑姑想了想,又把傅钰和乡君说的那些话说了,“乡君这两日高兴起来了,专门寻了些游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