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很痛, 有些茫然地任他索求,而很显然,赵峥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舔舐,啃噬,柔软的滚烫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在口中如蛟龙一般翻腾,也不知道在索取什么,她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唇瓣应该是破了,他的唇压过来有些痛,却也不去管,只强撑着是,生怕压到了他的伤口。
他怎么就这么坏呢,也不怕死,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这样的心思。
“表哥,表哥……”姚姝醒过神来,她的手掌撑在湿濡粘稠的液体中,她心疼得要命,只好在他的耳边说,“等你的伤好,等你伤好了,我……都答应你!”
她想了他这么久,等了他这么久,她甚至都来不及打听他在交趾那边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就许下这样的诺言来。
赵峥松开了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根本不需要去寻思她在京城里有没有看上别的青年俊彦,她给他写的信那么平常,都是日常琐事,但她送他的那串红豆手链却一直都戴在他的腕子上,并非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他来说却视若生命。
姚姝从他怀里直起身来,脸红得比赵峥还要甚,她没好气地嗔怪,“不要命了么?”
赵峥只是笑,有些无力地合了眼,握住姚姝的手,“遥遥不会离开的,是不是?”
他慢慢地睡了去,早就撑不下去了,可对他来说,回来之后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哪怕命不保夕,也要坚持去做的事情,就是把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搂入怀中,尝她的味道,果然比他无数次想象中的,要甜得多。
“遥遥长大了,真好!”
他迷迷糊糊地说完了这句话,就歪着脑袋睡着了,眉头依然锁着,如迷雾中,玉山的峰峦一般,黑色的羽翼般的睫毛盖下来,在他的苍白的脸上投下了一抹剪影,高而挺的鼻梁,不复从前的稚嫩。
他刚才的掠夺,分明是一个成熟男人的**。
而姚姝,幸好,她如今也长大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皇太子离开了。听说他走的时候,脾气很不好,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姚姝住的这个院子给烧了。傅钰在旁边陪着,准备留他在庄子里住上一夜,虽说皇太子在玉山这一片也有庄子,但该有的臣子礼仪还是不缺的。
皇太子拒绝了,骑了马,身后跟了大群的人,离开了,连夜赶往京城去。
姚姝醒来的时候,睡在床的里侧,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迷迷糊糊,一歪头看到了赵峥,以为自己做梦呢,看到他清明的眼睛,眼睛里盛满了烟火一般的光亮,抬手轻轻地捏着她的下颌,温润的感觉令人沉醉,她腾地一下就爬了起来。
昨晚,赵峥发烧,她不停地用烧酒帮他擦拭身子,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困得不行,好在赵峥的体温慢慢地降了下去,她歪在床头不肯离开,苏姑姑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说让她眯一会儿,她替她一刻钟,结果,她睡过去就没有醒来。
她没有吃过这种苦,担惊受怕,苦熬半夜,如今看到赵峥醒来,精神不错,顿时一阵后怕袭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扑过去,哭道,“表哥,你吓死我了!”
她真的是快被吓死了,看到赵峥的伤口,那时候她一颗心是麻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总算是苏醒过来了。
“遥遥乖!”赵峥艰难地用双手搂着自己的姑娘,她的胸压在他的身上,正好叠在伤口的位置,很痛,但软软的,一阵酥麻,又觉得这痛真是上了瘾,想离又离不了。
“我不会有事,当时死不了,以后也不会死,你去看看随风怎么样了?”赵峥寻了事,引开她的注意力,果然,姚姝就从他身上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趿着鞋子就要往外走。
“哎哟,我的乡君,您这模样,怎么出门啊?”苏姑姑在门口把姚姝拦下来。
镜子里,姚姝看到自己披头散发,眼睛红得跟桃子一样,灰头土面的,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猛地朝后看去,赵峥躺在床上,正笑看着她,无奈地摇头,“脏得跟花猫一样!”
虽然窘,但心里蜜一样的甜。
“婢子去看过随风大人了,伤口在愈合,还是碧玉膏管用,随风大人都没有发热,早上喝了一大碗粥,这会儿睡得很好!”苏姑姑帮姚姝梳头,玉盏打了水来,服侍她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