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宛如要把这初春暖阳也给冻得凝滞一般。
宋锦没有实体,裴倾自是看不见他,只是恰好,视线落在了宋锦所在的那个角落。
“东风,太后今年开春来,给本王塞了几个女人?”
东风这时也还是个少年,静候在一旁,没有出声。
裴倾也不是询问的意思,他心里自有答案,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叫旁人给那具尸体拖下去,省得碍他眼。
太后想害他也是心急,照理说十来岁的贵族公子初通人事,哪家能不塞几个美貌婢女,太后手伸进王府也罢,还很是阴损,在婢女身上下了剧毒。
若是今日回府,裴倾被那婢女惑住心智,做了什么进一步的事,此时就是尸体两具。
宋锦心道,好惨,裴倾纵是比裴琅大些,此时也就十岁出头,太后实乃禽兽啊。
想必那民间传说里王府小门拖出去的,给裴倾一不高兴弄死的家奴,十具有九具是太后塞进来的人。
宋锦叹惋了几句,又觉得自己许是年纪大了,母爱泛滥,怎么连裴倾也开始怜惜了起来,小畜生惨归惨,对付起她来也不会心慈手软,还是少心疼他些好。
这么想着,宋锦转身,刚想飘回裴琅那儿,忽然正对上一张脸。
身高与她相仿的女人,发紫的脸孔斑斑点点,半张着已然涨烂的嘴唇,本该翻白的眼睛露出一双血红的瞳孔。
那女尸离宋锦只有几毫近,几乎脸贴脸,咧开了嘴角咯咯地笑着,发出嘶哑的人声。
“你也该死……我们都要死,哈……你是下一个……”
……
“啊——!!!”
宋锦尖叫,从床上弹了起来。
卧室里阳光灿烂,窗外有悦耳鸟鸣,她埋在松软的锦被里,体感回归真实,心跳极快。
“又做噩梦了?”
若竹站在床边,不知何时已经为她拉开窗帘,正往旁边矮几上放置一盆雏菊。
宋锦喘了几口气,回过神来,呆滞地点了点头,惊魂未定。
“”湖’那儿的人出事了,他没事。”
若竹低声道,眼神里带着审视,想透过宋锦的表情看出别的什么。
宋锦倒是不惊讶,这趟赶得及时便好,裴倾没有出事,她也用不着暴露……
“裴琅病倒了。”
若竹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