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穆表情有一瞬的空白。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才不过半日,事情居然急转直下。
他忽然问:“苏丞相呢?”
徐德昌不懂这么危急的时刻,秦穆居然还有空关心他人的死活,他急得不行,道:“今儿个一天都没有看到苏丞相的身影,老奴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儿。”
“朕知道了。”
秦穆一脸漠然,提起身受重伤的荀夜羽,“只要你让你的部下撤兵,我可以饶你一命。”
“呸。”
荀夜羽吐出一口染血的唾沫,“你以为我会背叛我的国家吗?就算要死,能有你这个垫背,我荀夜羽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一旁的徐德昌惊呼了一声,忙用袖子替秦穆擦去脸颊的那道污渍,“皇上,趁荀国大军没有攻进来至少,咱们还是快逃吧。”
早在荀夜羽到达煊国的当天,秦穆就飞鸽传书给了远在边关的陈将军,煊国大军到达都城至少还需三日,只要躲过这三日,局势就能得到控制。
秦穆扫了荀夜羽一眼,当机立断,将其打晕,然后跟徐德昌道:“给朕弄一具尸体过来。”
“这……诺。”
徐德昌不明所以,但不敢违背秦穆的旨意,颤颤巍巍地溜去了门外。
不多时,徐德昌涨红了一张老脸,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拖了具侍卫的尸体进来。秦穆脱下衣服给那具尸体换上,然后一把火烧了这乾承殿。
随后秦穆带着荀夜羽连同徐德昌一同从密道逃出了皇宫。
秦穆不知道那具尸体能不能瞒过荀国大军,若是被识破,那他们必定会全城搜查。
第112章 暴君的宠臣
荀夜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树上,他下意识地挣了一挣,耳边传来秦穆闲闲的嗓音:“别白费力气了,你中了软筋散,再加上强行冲破穴道,内力受损,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你的功力是恢复不了的。”
说着这话的秦穆撕了块烤好的兔肉,慢吞吞地移到荀夜羽身边,将那块散发的热气的兔肉凑到他的嘴边,“吃吧。”
荀夜羽嘴唇紧抿,把头别开,“秦穆,你背信弃义在先,休想用一块兔肉收买我……唔……”
懒得跟他废话,秦穆趁他说话的时间把肉塞进了他嘴里,硬逼他咽下后,才用嘲讽的语气开口:“你现在是朕手中的人质,就应该有身为人质的自觉,朕虽然留你还有用,不会杀你,但你若是让朕不痛快了,朕就从你身上切掉块肉,让你这辈子都不痛快。”
荀夜羽神色厌恶,恨恨地瞪向秦穆,“我纵横沙场数年,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他闭上眼,一扬脖子,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秦穆见状,不怒反笑,“徐德昌。”
“老奴在。”
徐德昌扔下了手里的木柴,用袖子擦了擦脸,随即迎了上来。
秦穆随手指了指荀夜羽,“你那给小太监去势的本领还在么?”
这话一处,荀夜羽猛地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瞪着秦穆。他没有想到,秦穆竟狠毒至此,要他断子绝孙?
“这……”瞅了瞅浑身僵硬的某人,徐德昌硬着头皮回:“老奴……许久不曾做过了。”他只是个小人物,煊国这次的危机是否躲过还是个未知数,他还要再观望观望,万不能得罪了这荀国的大将军。
明白徐德昌心底的盘算,秦穆也不说破,只是牵了牵嘴角,不无遗憾地跟一脸惊惧地看着他的荀夜羽道:“看来只能由朕亲自代劳了。”
眼看着秦穆抽出腰间的匕首,朝他步步紧逼,受不了心底巨大恐惧跟压力的荀夜羽,忍不住悲愤地破口大骂:“狗贼,你今日如此折辱我,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似乎没有听到荀夜羽赌咒发誓的话语,秦穆哗啦一声脱下他的裤子,微笑道:“死在朕手下的冤魂成千上万,你以为你这番话能吓到朕么?”
铁骨铮铮的男儿被人用这种手段羞辱,荀夜羽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被秦穆的美色所迷惑,不仅让自己陷入如今的境地,同时也给荀国的百姓带来了危险。
他绝望地缓缓闭上眼,宁折不弯,缓声道:“今日之耻,他日必定从你身上千倍万倍地讨回来,秦穆,你最好祈祷我死了,否则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让你成为千人骑万人跨的男妓,永远被男人压在身下……!”
咻——
匕首飞出的声音传出,荀夜羽下意识地绷紧全身肌肉,等待剧痛的来临。
被他这反应逗笑了,秦穆放声大笑,等到笑够了,他嘲笑道:“朕还以为荀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也会有你怕的东西啊。”
冷汗迅速将后背全部打湿了,两腿也有些发软,要不是有绳子把他绑在树桩上,他估计早就丢脸地瘫倒在地上了。
荀夜羽恼羞成怒,憋红了脸低吼:“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放心,我会满足你这个心愿的。”拔下那把钉在树桩里的匕首,秦穆将匕首移到荀夜羽脸上,沿着那俊朗的脸部轮廓缓缓游弋。
冰冷的刀身贴在他的皮肤上,荀夜羽汗毛倒竖,生怕这个古怪冷酷的男人又有什么新想法。
经过刚才那一出,荀夜羽彻底被他唬住了,秦穆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柔声道:“要想保住你的哔——就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荀夜羽:“……”
秦穆眯了眯眼,“你不说话的话,朕不介意亲自动手……”
“……我知道了。”荀夜羽只能咬碎银牙往肚里咽。
没办法,为了不让荀家绝后,他只能暂时答应秦穆的条件了。
……
这野外生存第一日,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秦穆虽贵为天子,但并不娇气,自小就跟着权倾朝野的外祖父孙霆出入战场,体验民生疾苦。先皇碍于孙家滔天的权势,一直不喜欢秦穆,再加上秦穆性格暴虐,没有仁厚之心,先皇从未曾想过将皇位传给他。